著,叩響了出口的石壁,提聲喚翟墨。翟墨很快出現在牢房外開啟門,將北堂朝重新扶上歩輦。歩輦起,北堂朝在背過身的一瞬間淡淡開口:“讓翟墨給你斟酌個好名字,再斟酌個好去處。你能留在第幾道門,還要看自己的本事。吃苦是免不了的,想要重新開始,也沒有那麼輕鬆。”

“是,是……”雲寄跪在身後看著那歩輦離開,石門又一次閉合,這是破天荒第一次,他也會語無倫次,面上是那樣壓抑不住的激動。

歩輦一路送到了東門口,翟墨服侍著北堂朝換了王府大轎才開口問道:“王爺決定了?”

北堂朝嗯了一聲,“留著吧,放在東門你盯著,要是覺得可靠就著力教一教。若是覺得不可靠就打發出去,給他經辦個好營生。”

“那十四號那裡?”

“回頭,我跟他說。”

“是。”

北堂朝揉了揉自己眉間:“既然都出來了,直接進宮吧。”

距離湯鹿溫泉行宮之行還有幾天,很多事情要提前處理,再加上要為這次行刺活動善後,還要應付西亭明顯放肆起來的動作,北堂治這幾天簡直像是下了地獄,每天不足兩個時辰的睡眠讓他由平靜變成暴躁,再由暴躁轉為無奈,到了北堂朝算好時間終於出現在他眼前的時候,北堂治只剩下麻木了。

歩輦獲批一路被抬進大殿,北堂朝下了季華鳶的床,立刻變成一個能不動就不動的病號,此刻來到親皇兄面前,更是能裝慘就裝慘。他在翟墨的攙扶下,一步三顫地蹭到了北堂治身邊,揮手讓翟墨下去,然後扶著龍岸粗聲喘著道:“皇兄。”

北堂治頭也不抬一下地批著手下按著的奏摺,喉嚨口滾出一個嗯。

“這幾日,皇兄辛苦了。”

“不辛苦,”北堂治暫時批完了手頭的東西,將手上的筆一丟,終於抬眼:“你北堂王親自給朕闖出來的禍,朕給你兜著,那是天經地義。”

北堂朝一愣,頓時沒話接。他刻意等了這麼好幾天才進宮來,是打定了北堂治已經消氣了的。結果沒想到北堂治這麼不給他留面,上來就這麼硬邦邦的一句話扔過來,真是讓他汗顏。

好在北堂治也沒有太成心難為他,冷冷哼了一聲,目光下移到北堂朝包得白花花的大腿上:“你這腿,不是禁斷骨折了嗎?朕瞧著還挺健全的。”

北堂朝難得地老臉一紅:“什麼時候說筋端骨折了,臣弟只是皮肉傷傷得重了些。”

“秦寬海回來的時候稟告說你傷重快要不行了,又是斷腿又是中毒,外傷內傷不計其數,人都去了半條命。朕這脾氣還沒發出來呢,就先被他嚇得好懸沒直接給你辦了喪。”

北堂朝尷尬地乾笑兩聲:“哪裡,哪裡……噢,那時候確實兇險,流了好多血,傷口太深了,一開始飲笙看著都發蒙。後來硬著頭皮剪開一點一點洗淨了才鬆口氣,知道沒有傷到重要的筋骨。臣弟也是託了皇兄的福,福大命大。”

北堂治挑眉看著他,北堂朝難得地心虛,若不是自己已經成年多年,幾乎想要孩子氣地搓一搓手。他彆彆扭扭尷尬了許久,終於緩和了臉色,沉聲一嘆:“皇兄,您別這麼看著我。這事是我荒唐得離譜,但我又有什麼法子。那,畢竟是華鳶啊。”

北堂治這才像要放過他似的哼了一聲:“朕知道你心裡那點小算計,不願意和你計較也就算了。這萬事最後都順了你的意,你還有什麼不知足的?人都站到朕跟前了,還這麼拿喬裝相的,沒得惹朕心煩。”

北堂朝長吁一口氣,心道竟然是自己裝得過了。他也只好抬頭朝北堂治帶著歉意地一笑,而後沉聲道:“皇兄近幾日為了臣弟晝夜繁忙,這面色憔悴每一分,就像是一個耳光打在臣弟的臉面上,臣弟心裡也愧啊。”

“呵,不錯,知道心疼朕,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