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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豔絕的側臉,那樣生動的笑容,那個輪廓,那般眉眼,那番欲說還休的風情……北堂朝不得不承認,季華鳶簡直就是和他娘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甚至,包括他時不時發作起來的極端到死的性子。北堂朝低嘆一聲:“還好,我的華鳶,是被撿到他的平凡人家養大。”
北堂治聞言一愣,一時間竟不知道該說什麼。北堂朝當先回了神,慢慢蹙起眉:“不過,說到底這晏存繼出身低賤,一個宮女生的,沒名沒分,西亭王怎麼就一顆心繫死了在他身上要立王儲……難道?”北堂朝自己說著,心裡卻好像突然猜到一個答案,他難以置信般驚抬起頭,卻見北堂治帶著一抹說不出是嘲諷還是嘆息的苦笑點頭:“沒錯,有太多人看錯了西亭王妃,包括西亭王。她絕對不僅僅是一個痴心於情郎的普通女子,殺伐決斷,機心算計,她真正堪稱奇絕。她若不是真的握住了西亭王的死把柄,西亭王又怎麼可能處處受她牽制?”
“下毒?絕後?!”北堂朝驚叫出聲。
北堂治點頭,繼而又搖頭:“絕後的藥據說下了整四年,就是從晏存繼出生之時開始,每日的茶點湯羹,分量極輕,但效果顯著。西亭王自有了晏存繼後,再怎麼努力,卻也沒要來一個孩子。西亭王妃的手段甚至不止如此,很少有人知道,她是一個用毒高手,送走季華鳶那夜她和西亭王徹底翻了牌,西亭王那時才知道,她早就知道晏存繼的存在,早就給晏存繼也下了藥,藥性綿長,只有她一人可解,而且需要解上十年。”
北堂朝幾近愣住,許久,他緩緩道:“如此,便起碼可保自己與季楚峰十年性命……當真是好算計。西亭王縱橫一世,大概也不會想到,自己竟被最寵愛的女人玩弄至此。”
“是啊。”北堂治點頭,神色間也帶了幾分感觸,他嘆了口氣:“當然,作為自己不守婦道也是交換籌碼的一點誠意,她也服了毒。”
北堂朝神色一凜,心頭突然浮上兩個字,他緩緩道:“天蠱。”
“沒錯,那毒會折磨她至少二十年才能讓她香消玉殞。在這二十年中,她會意識消弭,日漸枯萎。西亭王那樣愛她,卻也那樣恨她,讓精於算計、性烈奇絕的王妃日趨呆傻,大概是對她最殘忍的懲罰。而她對西亭王的承諾是,替他養好晏存繼,願意受二十年折磨而死。只要二十年後,季楚峰無論刺殺南皇成功與否,都要將他召回,不得加害。”
“所以……”北堂朝緩慢地算著,說道:“所以說,二十五年前所謂的西亭王妃病歿,其實是她被西亭王幽禁起來,十年前華鳶初入帝都,季楚峰隨之敗露賜死,她沒有等到自己等待的人,這才含恨提前……自盡?”
北堂治點頭,苦笑:“這女子當真性烈如火,即便她知道季楚峰並非因西亭王而死。但她卻寧可隨之自盡,也不肯苟且死在服下的毒藥上,臨死,還要以這樣的方式表達自己對西亭王的反抗和怨恨。”
北堂朝沉默,許久,才緩緩道:“西亭王帝王身家,對她如此,當真不算虧欠。”
北堂治嘆息了片刻,又道:“朕的探子打聽來不少小道訊息,宮廷秘事,卻是眾說紛紜。有一種說法是,西亭王妃為晏存繼解了毒,將晏存繼教養得很好,人中了毒後身體垮下來,性格也溫軟些。有一度甚至開始給西亭王好臉色看,西亭王那時,已經在命人秘密煉製天蠱的解藥了,只可惜……”
“他是愛慘了她……”北堂朝的目光有些渙散,一字一字道。
“所以——”北堂治正色,嚴肅地看著北堂朝:“我要你時時刻刻記得,季華鳶現在看起來雖然勢單力薄單純無害,但你不要忘了他是誰的孩子。我不希望有一天,你的痴,也會將自己送上那樣一條不歸路。”
北堂朝一愣,隨即唇角竟緩緩綻開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他欲言又止,最終只是低下頭去無奈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