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缺又是一笑,人輕輕地飄到了不遠處的一座亭子下面坐下,夜千澤也隨著他進亭,兩個人就像好朋友似的,各自坐下,依舊面對面。

“君昊,這句話我覺得該由我來問你吧。都這麼晚了,你咋沒睡?還跑到我的院子來,想我了?”

夜千澤瞟了他一眼,“是呀,我還真的想你了呢。”

元缺笑睨著他,問著:“怎麼不帶弟妹一起來。”

“她不喜歡你。”

夜千澤不客氣地刺著他。

元缺依舊笑,“我知道她不喜歡我。要不要喝兩杯,我讓人煨壺酒來,咱倆好好地喝上兩本,暖暖身子。”

“也好。”

元缺便對著空氣吩咐著:“去,煨壺酒來,我要和君昊喝兩杯。”

安靜的院子中,便見人影晃動。

不久有人奉上了美酒,還有幾道下酒菜。

兩個對頭,就這樣在夜深人靜的時候,無視不停灌進來的刺骨寒風,喝起了美酒。

“弟妹酒量不好,你沒有再給她喝酒吧?家宴的時候,我瞧著她很想喝酒,那副瞧著美酒兩眼放光的樣子,我久久難忘,午夜夢迴時細細品味,真恨不得把自己變成一壺美酒送到她的面前,以博她歡心一笑。”論無恥,元缺稱第二,絕對沒有人敢稱第一了。當著別人相公的面,把自己對寒初藍的那份情毫無保留地傾訴出來。

而聽著這些話,能依舊淡定地喝著酒的人,也只有夜千澤。

他用不著去嫉妒,寒初藍是他的妻子,一輩子都是,元缺這輩子只能把寒初藍當成一個夢,元缺要用一生去追逐的夢,還要一輩子活在夢中,永遠無法醒來,一旦醒來,元缺便什麼都沒有了。

“我不想再看到她哭。”

夜千澤輕輕地說著,寒初藍醉酒哭泣的場景,不僅僅是夜千澤的痛,也是元缺的痛。

“她……是誰?”

元缺終是問出了心底的疑惑。相處了這麼長時間,他要是還看不出問題來,他就不是元缺了。

“我妻!”

夜千澤霸道地應著。

元缺一塞。

我妻!這兩個字就像此刻刺骨的寒風一般,刺透他的心房,讓他又冷又痛。

是呀,不管寒初藍是誰,都是夜千澤的妻。

元缺想忽略這個事實,卻記得最清楚,她是人妻,別人之妻!

元缺輕輕一笑,殘忍地指出來:“她根本就不是原來的寒初藍!”

“你看出她易容了嗎?”

“她沒有易容。”元缺老實地答著,他醫術高明,對於易容之術也深諳其道,寒初藍要是易了容,他一眼就能看出來。

“既然沒有易容,她怎麼不是原來的寒初藍?”夜千澤反問著。

元缺啞口無言。

他是覺得寒初藍不對勁,但他又找不到原因所在。人,明明還是那個人,偏偏給人的感覺就像換了一個人似的。

“你今晚潛入我府上,有事?”

元缺轉移了話題。

“我想知道該怎麼做,讓藍兒不喝無子湯也不會懷孕。”夜千澤盯著元缺看,輕輕地問著。這是他潛入元府,找元缺的真正目的,當然了,要是能從元缺這裡偷到能解李公公身上之毒的解藥更好。

元缺眼神一沉,瞪著夜千澤,向來喜歡說話帶笑的他,卻用陰寒的話質問著夜千澤:“你是什麼意思?你不想讓她生你的孩子?夜君昊,你們成親的日子不短,你還不讓她懷孕,你知道那代表什麼嗎?你要是不想讓她生你的孩子,你何必娶她?又何必與她圓了房?你把她休了,我娶!就算你與她圓了房,我也不介意,我都會用八抬大轎,給她鋪下十里紅妝之路,風光地娶她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