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談,你同意嗎?”楊曼君道:

“什麼地方呢?”任毅民道:“旅館裡你肯去嗎?”楊曼君右手拿著勺子,依舊是

舀湯喝,沒有作聲。任毅民搖撼著她的手道:“怎麼樣?怎麼樣?”楊曼君紅了臉

笑道:“我沒有去過,我害怕。”任毅民道:“那要甚麼緊?去的多著呢。”楊曼

君道:“我們感情既然很好,要向正路上辦,就當正正堂堂的進行。這樣……究竟

不好。”任毅民道:“自然是正正堂堂的進行。但是……”說著對楊曼君一笑。楊

曼君道:“有什麼話,你就在這裡對我說,還不行嗎?”任毅民道:“話太多了,

非找一個地方仔細談談不可。”楊曼君道:“那就過些時再說罷。”任毅民見她老

老實實的這樣說了,倒不便怎樣勒逼她。便笑道:“過幾天也好,我聽你的信兒。”

楊曼君道:“今天晚上,我不能和你一路出門了。我家裡有事,我得先回去。”任

毅民道:“真有事嗎,不要是因為我剛才一句話說錯了?”楊曼君笑道:“那是你

自己做賊心虛了。我沒有存這個心思。”任毅民道:“你沒有存這個心思就好。我

們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楊曼君也不再駁他,隨他說去。當時二人吃完了

飯,各自分手而去。

任毅民回家,籌思了半天,竟想不出一條妙法。到了睡覺的時候,左一轉來,

右一轉去,倒做了一夜的夢。一直到次日清早,接到一封信,是朋友自天津寄來的,

就在這一封信上觸動了他的靈機,於是先和楊曼君通了一個電話,問今天有工夫出

來玩嗎?原來這楊曼君的父親是個煙鬼,不管家務,生母早死了,現在是一位年輕

的繼母,乃是太太團裡的健將,楊曼君在外面怎樣交際,她不但不干涉,反極端的

獎勵,所以打電話到她家裡去,那並沒有關係的。當時楊曼君接了電話,帶著笑音

說道:“我有四五個女朋友,昨天約我在中央公園相會。我打算臨時請她們在來今

雨軒吃飯,大概有大半天的應酬。我們是明天會罷。’任毅民笑道:“我加入一個

成不成?”楊曼君道:“我不請男客。”任毅民道:“我倒有個法子。回頭在公園

裡找著你,你給我一介紹,統同由我請。她們不拒絕,自然很好,拒絕了,我們兩

人可以單獨去吃飯,那也好。”楊曼君聽說很為歡喜,便答應了。到了下午一點鐘,

任毅民換了一套西裝,先到來今雨軒去等候。不一會工夫,楊曼君帶著一個時裝女

郎來了。據她介紹,是密斯邱麗王,任毅民請她坐下,就添咖啡開汽水。不多一會,

又來了林素梅、趙秋屏兩位小姐,也在一處坐了。大家談得熱鬧,楊曼君又打了電

話,請著張五小姐張六小姐兩人來。任毅民只一個人,陪著許多女賓,恍如在眾香

國裡一般,花團錦簇,左顧右盼,極是高興。便叫西崽在大廳裡開下西餐,邀請眾

女賓大嚼。凡是做交際明星的女子,無非是愛男子的招待。任毅民雖然和這班女子

不認識,但是由楊曼君從中介紹,她們也就不必客氣,大家飽啖一頓。吃飯已畢,

喝咖啡的時候,邱麗玉說道:“今天中央戲院的戲太好,有人去聽戲嗎?”楊曼君

道:“諸位若是願去,我可以奉請。”便吩咐西崽道:“你給我打一個電話,問還

有一級包廂沒有?若是有,叫他不要賣,我這裡就派人去買票。”西崽果然打電話

去問,說是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