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沒發現,你倒是有幾分骨氣。小雜種,我倒是瞧瞧,你怎麼不讓我如意。”說完,對那幾個婆子道:“給我看好她,少根汗毛找你們算帳。”

那幾個婆子連忙答道:“老奴家會看好二姑娘的。”

付悅站在呂氏的身邊,一直沒有說話,就那麼盯著付新看。她要親眼看著付新倒黴,看著付新露出求助無門的那種無望的眼神。

可惜,付悅有些失望。因為付新眼裡流露出來的,是倔強、是不服、是一種信念的堅定,卻沒有無助。沒有付悅想看到的祈求與絕望。

難道付新還指望著付偉回來?

付悅冷酷地想:付偉永遠也不會回來了,你希望吧,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沒有誰能救你了,你的爹孃都離你而去了。

付新並沒有瞅付悅,她盯著呂氏,眼睛眨也不眨一下。

付悅有些不高興,面上露出開心的笑,道:“娘,妹妹為什麼那樣看著娘?好可怕。”

呂氏拉起付悅的手,慢悠悠道:“乖女兒別怕,她現在是翻不出天去了,有什麼可怕的?瞪著我?我就看著她能挺到什麼時候?想給那個女人守孝?做夢,除非我死了。咱們走。”

付悅問道:“妹妹不會盼著爹爹回來給她撐腰呢吧?”

呂氏本都已經轉身要走,聽了付悅的話,猛地轉過身來瞪著付新,無情地說道:“是嗎?那就讓她慢慢等吧。”對婆子厲聲道:“別讓這小雜種撞這兒撞哪兒的,她不是非要在這兒給她娘立牌位嗎?我就要讓她對著她孃的牌位,卻穿著一身紅。讓她娘好好看著她的好女兒在我的手下,如何生活的。”

紀媽和繡燕在院子裡,被呂氏的人拉著,面上都是眼淚,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樣。呂氏停下腳,瞅了瞅,付悅卻突然笑道:“娘剛不是還說,咱們家的馬房裡少兩個看洗馬的?女兒看她倆個正合適。”

呂氏笑道:“乖女兒,幸虧了你提醒,要不然我都想不起來怎麼安排她倆個好呢。以前你爹在家時,她們可沒少仗著你爹,不將我放到眼裡。”

付悅得意地一笑。

呂氏對著手下人道:“你們看著她倆個收拾東西,送到馬房去。”

紀媽和繡燕知道求呂氏也無用,所以這次並沒有多話,只是說道:“奴婢想去與憨娘告個別,二娘子開恩。”

呂氏冷著臉喝道:“什麼東西,我看你們還沒弄清楚誰才是你們的主子。給臉不要臉,東西不用收拾了,將她倆個給我立刻壓馬房去。”

上來幾個人,糾著紀媽和繡燕走了。

呂氏瞅了眼垂頭站在邊上的春絮,冷哼了聲,到門口,道:“誰也不準給我放出去。”

春絮連忙進到偏廳去,就見付新一身大紅衣服,跪在供前的蒲團上,一動不動。邊上的婆子門神似的站著,眼睛不眨一下地盯著付新,就怕一錯眼,付新做出什麼出格的舉動來。

面對著沈蓉的牌位,付新抿著唇。她沒有哭,她覺得她孃的在天之靈,會原諒她一身紅服的。那不是她想要穿的,並不是她的錯。她就那麼跪著,一動不動。

第十回 為孝義付新絕食 拖病體風雪行路1

付新抿著唇,心下已經下定了決心。她不會向呂氏低頭,也不會去求呂氏,她娘要是活著,也不會樂意讓她去求呂氏的。付新瞧出呂氏怕她出事,所以……

春絮怕付新出事,跪到付新跟前,摟著付新道:“憨娘別怕,還有奴婢呢,奴婢不走。”

付新沒說話,一聲不吭,就那麼一直跪著。時間靜靜地過去,看著付新的那兩個婆子都堅持不住了,忍不住多看了付新兩眼。

春絮擔心付新跪久了,腿不過血,勸了幾次,可付新就是不出聲,也不動,依然那麼跪著。春絮著急,想了想,看到供案上的香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