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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何罪之有?”嚴子堃幾乎語不成聲,“罪…罪…臣,罪臣…欺瞞了皇上,淳…婉儀…淳婉儀小主並未懷孕。”
“好,好,真是好極了!你真是朕的好臣子!這差事辦得如此漂亮,你說,要朕怎麼賞你?”英帝面上的笑意已變得異常森冷,一字一頓彷彿寒意入骨,“是賞你腰斬,還是絞刑?”嚴子堃哆嗦了一下,猛然跌坐在地下,額間有豆大的汗珠撲簌而下。
英帝忽然放緩了聲音,“不過,朕想給你個機會。”嚴子堃聽他話裡有些鬆動,不覺大喜過望,連連磕下頭去,“請皇上明示,罪臣莫敢不從。”英帝笑得頗有深意,目光有意若無意從席中眾人面上悠忽而過,“只要你告訴朕,淳婉儀假孕是否有人背後指使,那指使之人是誰,朕便留你一命。”
嚴子堃的身形微微一頓,面上神變幻,似在緊張思慮著什麼。英帝的語聲再度響起,“看來你並不願意要朕給的這個機會,來人!拖下去。”嚴子堃渾身一震,面上已變做決絕神,急道:“皇上開恩,皇上饒命,臣這就說實話。”
英帝示意進來拿人的衛退下,目光凌厲地看著面如土的嚴子堃。嚴子堃不敢怠慢,哀懇道:“淳婉儀假孕之事,的確是有人指使,臣若是此時說出來,只怕命不保,請皇上為臣做主。”英帝一怔,心頭怒火更熾,“朕就在這裡,看誰敢來動你。”
嚴子堃似是添了無窮勇氣,喃喃道“你不仁,我也不義。”忽然直起身來,向英帝道:“皇上,指使淳婉儀假孕及讓臣包庇之人,就在這昭順閣內,她就是,”他忽然抬起瞳快地瞥了皇后一眼,又以袖胡亂地拭了輸汗縱橫的額頭,“就是皇后!”
嚴子堃話音一落,眾人都是一愣,不由得低聲耳語起來,今日發生的事實在是有些稀奇,兜來兜去,竟又兜回到了皇后的頭上。
原本一派安然之的皇后臉大變,猛然站起,指著嚴子堃大聲道:“你,你大膽!”一旁的杜沅沅淡淡道:“娘娘是心虛麼?不然又何必如此著急。”皇后一時語塞,臉憋得通紅。
杜沅沅依舊淺笑,心中卻暗暗鬆了口氣。能讓嚴子堃走到這一步,當然不是偶然,其中也費了她諸多的心思。
最後證據
此時已是未時之末,高踞在中的日頭已略略西斜,帶著暑熱的陽光穿過流麗小窗綴飾的冰覃流蘇,在閣中灑下星星的亮彩。
杜沅沅的手高高揚起,迎著斑斕繽紛的光,手中舉著的竟似帶彩色虹霓。眾人定睛看去,那帶虹霓原來是條挖花拼縫,繡著米黃色珊瑚紋樣的腰帶。
眾人只是覺得那腰帶有幾分奇特,時還不解其意,卻見杜沅沅微微俯身,將腰帶湊近皇后的眼前,輕輕翻開裡邊。只聽得皇后發出聲驚呼,緊接著便是急切得變調的聲音,“,是……它怎麼會在的手裡?”
杜沅沅並不言語,卻向後步,有意拉開與皇后的距離,手裡還狀似無意地擺弄著那根腰帶,而皇后則向前傾身子,雙眼死死地盯在那腰帶上,似是想將它搶到手裡。杜沅沅唇邊笑意深沉,連帶著聲音也有些意味深長,“原來姐姐還記得它。”皇后的眉目間已是又憂又懼,還夾雜著幾分奇異的關切。聽杜沅沅的話,又閃過絲慌亂,急速向後退開,咕噥道:“什麼記不記得,本宮不曉得在什麼?”
杜沅沅故作訝異,“姐姐方才還問句,‘為何會在手裡’,麼快便推不認得,不是太過奇怪麼?”皇后面色灰白,卻緊緊閉上嘴,再不言語。杜沅沅唇邊笑意更濃,“既然姐姐不願講,便由妹妹來開口也是樣的。”
將手中的腰帶緩緩展開,指尖滑過那些浮凸花紋,雖是極輕細的碰觸,卻如把開啟記憶之門的鑰匙,眼前晃動的,是千液苑綠萼堂的熾人烈火,是蝙蝠殺手的窮兇極惡,是雲中小築生產的艱辛,是皇后賊喊捉賊的虛偽面孔。
慢慢轉過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