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再玩幾回。」好不容易溜出府,不殺個天昏地暗怎成。

在府裡每個人都看她看得緊緊的,一下子試嫁衣,一下子縫新鞋,左邊一轉是綾羅綢緞,右邊一兜是珍珠瑪瑙,地上擺的盡是大婚所需的用品。

人人見了她都說聲恭喜,皇親貴族陸續送來華而不實的賀禮,就連皇上堂哥也親自來送禮,可竟沒人問她肯不肯嫁。

煩得快悶死人了,再不出來透透氣,她會像枯萎的花朵般失了生氣,到時,又有人要埋怨。

辛秋橙彈彈手指,「我有沒有聽錯,公子在使小性子。」

「好秋兒,你不會真的狠心要將我丟出去吧!」她忌憚地諂媚一笑。

「你以為呢!三小姐。」她手一揚,喚了幾名侍衛。

附近聚賭的人潮一聽到「三小姐」,見鬼似地往一旁退去,懷疑地瞧著公子哥兒打扮的小兒,不願和她有任何接觸。

賭後耶!誰有好身家可以輸。

寧可避遠一點也不賭那一分可能性,秋兒姑娘口中的三小姐除了八王爺府趙纓外,恐無旁人了。

「你看啦!壞秋兒,我成了過街老鼠人人閃,你要賠償我的損失。」她賴皮地不肯離開。

「好,我賠你。」辛秋橙先是好脾氣的一說,然後……「把她扔出去,以後沒有我的允許不准她入賭場一步。」

「是。」侍衛們上前欲架她出去。

趙纓緊張的端起小姐架子,「誰敢碰我,本小姐可是你們的主子。」

侍衛一頓,有些遲疑,秋兒姑娘的話不能不聽,可三小姐又得罪不起,令他們兩相為難。

「秋兒娘子,讓為夫為你效勞一下,如何?」白震天自告奮勇地當起劊子手。

他早就想教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死性不改的女賭鬼。

「麻煩你了,請。」

「不用客氣,我相信她會學乖一點。」他臉色愉快地走向直往後退的趙纓。

「你……你走開,不要碰我……姓白的,我和你有不共戴夭之仇……哇哇……不要呀,我怕高——」

高字才一說完,人已呈拋物線往賭場外飛去,在落地前,有道人影適時地接住她。

是古珩。

「娘子,記得提醒我別得罪你。」白震天笑著和外面的好友打個招呼,目送兩人離去的背影。

「第一,我不是你的娘子。第二、你怎好剝奪我唯一的樂趣呢!」她說得雲淡風輕。

他故作怨夫狀。「你又在挑剔了,看來不上趟八王爺府是不成了。」

他要明煤正娶地用八人大轎迎她入門,絕不委屈她。

「少在那自言自語了,我沒空應酬你。」她不喜反憂地巡視一臺臺場子。

朱門酒肉臭,豪門多怨婦,舊不如新。

「是我糾纏你才是,別當我在開玩笑。」眼裡堅定的白震天笑撫她桃色粉腮。

視線一斜,他的眉頭不由得一沉。

那個和綠蝶有說有笑的男人是誰?

第七章

笛聲三弄,梅心驚破,多少春情意。

遠方傳來輕揚的吟唱聲,似低似高地起承轉合,黃河的水波盪漾,濤濤不絕奔向東方去,載走沉澱的黃沙,卻載不走少女情絲。

一位婀娜娉婷的美麗女子偎著船桅,靜靜地望著天邊虹彩發呆,腦海中牽掛的是對她不屑一顧的男子。

微風撩動她的衣帶,嫋嫋似輕煙。

情字何難解,梵音經誦菇素來,淨不了心中那方塵土,沉重地壓在兩眉中央蹙而不張,幽幽病容損憔悴,弱不禁風。

「身子骨又不是很好,怎麼又跑來吹風。」一件黑貂披衣落在削薄肩上。

孱弱的沈醉雪梨渦微暈的回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