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猜測真的不是空穴來風,一是每四年舉行一次的鬼市,舉辦的地方不同,集結了三界六道的人前來交易,還沒人敢在這裡鬧事,除了地府裡的能量,還有誰能做到?

二是時間沒到,鬼市還未顯現,站在警戒線外面,那些戴著詭臉面具的白衣男,渾身上下透露著的氣息都非比尋常。

可他們充其量只是個看門的保鏢,連手底下的打手都能養得這麼厲害,在這世間除了地府,又有誰能做到?

就連謝應淵,都在這時插了一嘴,說:“鬼市的歷史太過久遠,哪怕是一千年以前,在這兒當差的人,就是這副打扮,挺多人都猜測,鬼市後面的主人來自陰司,但是誰都沒有確切的證據。”

“——當然,我也覺得鬼市和陰司脫不了關係。”

李初一嚥了咽口水,不由驚歎道:“我天……還真是陰差嗎?”

“以前鬼市開市,敢在裡面鬧事的人,後來都怎麼樣了?”

沒等謝應淵回答,蕭憶安白了她一眼,搶話道:“還能怎麼樣?戴著牛頭馬面面具的人,領著幾個保鏢忽然出現,直接就把人給拖走了。”

“所有被拖走的人,最後都銷聲匿跡,了無音訊,人間蒸發了一樣。”

話說到這兒,蕭憶安像是想到了什麼,還鄙夷地補充了一句:“有點腦子的人,多多少少都能知道,在鬼市裡鬧事,下場肯定是生不如死。”

“但是架不住這世上總有些腦子不靈光的人,每隔幾次鬼市,就冒出一兩個這種人,小丑一樣給大家看笑話,就不知道這次會不會還有這種人了。”

李初一若有所思地低下眼,問:“你們說,林寒霜和君絕,這次會來鬼市嗎?”

“應該會吧……”我說:“他們現在和楚宴清是一夥的,楚宴清搞的這個拍賣,又大機率是衝著我來的,他們怎麼可能會不來呢?”

李初一則有些激動地接著又問:“他們那麼想抓你,要是我們和他們在望月樓裡會面後,故意賣點破綻出去,逼著他們對你動手……”

“豈不是能借著鬼市的手,弄死他們嗎?”

“……”

“李初一,林寒霜和君絕是壞不是蠢,鬼市就半個月,在鬼市裡對我動手,他們能有什麼好處?”我略顯無語地看了她一眼。

她卻對我搖了搖頭,說:“人只有在理智的時候,才會去思慮後果,要是真的情緒上頭了,未必會思考那麼多的!”

“而且,他們現在只是看似人多,又不代表真的佔了上風,你別忘了,戒心還有個師兄寂照,早就已經瘋了,只要楚宴清敢在望月樓裡露面,你覺得寂照會不會追來?”

“你該不會是想利用戒心的這位師兄乾點什麼吧?”我吃驚地問道。

李初一則說:“看看吧,看看他們給不給機會了,之前被林寒霜擺了好幾道,這仇我怎麼都得和她好好算一算!”

李初一想算算舊賬,我當然不可能反對,反而拍了拍她的肩膀,全力支援道:“你想怎麼報復都沒問題,別自己單獨行事就好。”

“放心吧,我有分寸的。”李初一心下一狠道。

隨著鬼市開市的時間越來越臨近,出現在警戒線外面,和這座山坡,乃至附近的人越來越多。

雖然絕大多數人的站位都比較分散,我還是能夠感覺到,本該空氣清澈的山裡,因為聚集著的人,鬼,妖太多,那隱隱透露著的壓迫。

臨近子時的前三分鐘,天空中忽然落下了綿綿細雨,沖刷著此地的地氣,也為漆黑的山裡,蒙上了一層如同面紗般的白霧,將此地襯得更加詭異。

來之前為了低調行事,我和李初一,謝思焰三人都在半路上貼上了人皮面具。

我和李初一貼著的是高階貨,質量還算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