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宴清如此討厭自己這一雙眼,又對李初一問出這樣的問題。

那他這雙眼睛,極有可能與臨九有關!

我的心下一緊,不由心驚地猜道:“楚宴清的那雙眼睛,該不會是從臨九身上剜下來的吧?”

“你為啥會有這樣的猜測?這個臨九到底是誰啊?”李初一對我急問。

我對她說道:“關於臨九的事情,等我有空我再告訴你。”

“我現在懷疑,我與你從前,很有可能因為臨九的關係接近過楚宴清。”

“因為……”

“他在千尺寒冰之下,曾罵過我一句,說我曾經為了臨九,想要他死,還將寂照引到了望月樓裡,害他只剩下白骨一盆。”

“寂照又是誰?”李初一詫異地問。

我這才用餘光輕輕掃了戒心一眼,小聲道:“寂照應該就是戒心的師兄,封印瞭望月樓的那位高僧……”

和李初一敘舊完後,我本是想在這裡等待謝應淵回來的。

可是此地的溫度實在太低,李初一拖著那麼重的傷,在這裡等了我好幾個小時,已然是她的極限。

我也不可能拉著她和戒心他們一塊兒陪著我在這裡等著。

更何況,雪季的無人區十分危險,我獨自留在這裡等他,反而是給大家添亂。

在陳昭師兄派來的車子,接應上了我們之時,我也只得跟著大家先回到了市區之中。

李初一還沒堅持到市區,就已經暈在了車上,若非陳昭帶來的固心丸與蕭憶安的妖力幫她撐著,換做旁人早就死在了路上。

我借了部手機,將自己的電話卡拔出,登上微信的第一時間,先給謝應淵發去了訊息,讓他處理完事情之後,回洞天觀與我碰面。

之後又打去電話,給無塵子他們報了個平安。

李初一在市區的醫院,簡單地處理了一下傷口,便被陳昭以及閭山派的師兄師姐們帶回了福州養傷。

臨走前,還死死地抓著我的手說:“十五,你不用太擔心我的,我皮糙肉厚,養養就能養好!”

“等我傷好得差不多了,我馬上去杭州找你!”

李驚棠左右搖擺地看了我和李初一一眼,最終還是下定決心,選擇了跟著李初一先回福州。

此次入疆之行的所見所聞,像是給了李驚棠心中極大的震撼。

她目光堅定地望著我說:“十五姐姐,我一定會盡快學會請神術,和我身體裡那位建立起聯絡,早晚有一天,肯定能幫得上你和初一姐姐的!”

戒心後背上的傷勢,與我發腫的臉頰,也在醫院裡做了簡單的處理。

直到他們全都走了之後,戒心才告訴我說:“十五,在這世間想殺你的人很多,隨著時間的推移,你已復生的訊息一旦傳出,會有越來越多的人想要找你麻煩。”

“這串念珠,可壓你身上的氣息,除非你主動暴露,任何人都難尋到你的位置。”

“在你……”

“在你準備好迎接一切之前,你最好還是不要以真面目示人了。”

“認得你這張臉的人太多,聖殿,望月樓,雖然銷聲匿跡了上百年,但是他們的眼線也多……”

“往後的日子,祝你順遂!”

我前世活了至少兩千多年,這麼漫長的時間裡,一直過得囂張肆意,能有多少樹敵都不奇怪。

我雖然有太多的疑問,想要戒心為我解惑,可是最終,還是沒有忍心,打破他想與我保持的界限。

縱使心中存有千言萬語,最終也只剩下了一句:“我也祝你安康順遂!”

戒心走了,我也走了。

我們選擇了兩個不同的方向,就像碰巧在一個地方相遇,卻在不同的站點下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