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問戒心要我的手做什麼,而是吃力地將自己渾身的力氣全都放在了右手之上,幾乎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氣,才緩緩將手給抬了起來。

可是也就抬到一半,我的手實在是抬不上去了。

“只能抬到這了。”我尷尬地對戒心說道。

他低下頭來,將手中那串紫檀木的佛珠,輕輕套在了我的手腕之上。

佛珠上還殘留著他的體溫,散發著一股好聞的木香。

我呆呆的看著這串佛珠,不知道戒心到底想要幹嘛。

他將右手立於胸前,閉眼瞬間,額間忽然浮現出一道金色的印記,口中振振有詞地默唸著令人舒暢的經文。

沒一會兒,我便清晰地感覺到,在我身體裡亂竄的那十多根紅線,一溜煙兒的朝著我抬起的那隻右手溜去。

在它們即將飛出我身體的那一瞬間,這串佛珠之上,忽然浮現出一個巨大的卍字!

立馬將這十多根紅線,震成了粉末,被山邊的寒風輕輕一吹,彌散在了空氣之中。

“還好這些紅線剛入你身體不久,想要取出還不算太難。”

戒心語罷,朝著我的眉心,雙肩,手腕上的穴位輕輕一點,我那僵硬的感覺立刻消失。

卻因為身體緊繃太久,忽然有些不適,腿腳一軟地險些直接摔倒在了地上!

“小心!”

戒心立即伸手,助我穩住了身形。

但是很快,又如前幾次那樣,迅速地放手,與我刻意地保持了劃線般的距離。

“謝謝!”

緩過勁兒來之後,我的第一反應,便是抓著戒心的衣袖,有些不太好意思地對他問道。

“能……能讓我看看你後背上的傷嗎?”

“我的揹包裡有藥,我幫你先包紮一下吧!”

戒心輕輕撇開我抓著他衣袖的那隻手,目光雖然依舊溫柔,眼底卻又夾雜著一絲,像是我怎樣都無法逾越過去的疏離。

“不用。”他說。

“可是,剛剛我好像將那匕首扎得很深!”

“不幫你包紮一下,我心裡過意不去!”我自責地對他堅持道。

戒心卻說:“凡器傷不到我,這點小傷,三天就會自己癒合了。”

“我帶來的兩個小師弟,還有李初一他們,正在外面等你,我們先過去與他們會合吧!”

凡器傷不到他?

難道戒心這一世,不再是活人了嗎?

我一頭霧水地剛想跟著戒心下山,抬起腳時,才猛然想到少了個人!

“不對!”

“謝應淵哪兒去了?他不會半路出事了吧?”

見我不僅主動提起謝應淵,語氣比起從前,更是有了天差地別般的變化。

戒心的目光忽然變得很深,盯著我看了三秒,才語氣淡漠地說:“他追君絕去了。”

“君絕打不過他。”

聽到戒心的回答,我這才暗暗鬆了口氣,懸在半空中的那隻腳終於落下,跟著他朝前走了幾步。

“那林寒霜呢?”

“剛剛你們打架的時候,鳳凰膽好像掉在地上沒人撿……”

“那面封印著她的牆已經裂了,我們就這樣走了,萬一她從封印裡逃出來了怎麼辦?”我著急地對戒心又問。

戒心卻說:“鳳凰膽一但溶冰,寒冰煉獄便困不住她了。”

“離開封印,是遲早的事情。”

“可是……”我皺著眉頭,不解道:“當年到底是誰把她封印在這裡的呀?”

“為什麼已經將她殺了,卻不將她的魂魄打散,非要將這禍害留在世上?”

戒心的腳步忽然一停,微微側目,回答我說:“有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