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爺,我當初有孕時,江良娣曾多次來往蘭芷軒,當時只以為是姐妹之間好心來往,沒想到江氏早早就想著暗算我腹中的孩子。”

“多次攜帶有毒的香囊過來,甚至還帶了香爐,說是品香,誰知道里面燃的都是這種劇毒。”

王奉儀現在一一說起這些,還是覺得心口的恨意難消。

“簡直是血口噴人,殿下可不要聽她胡說這些,要是當真像黃太醫所說的這般,我怎麼還敢把它當做香囊掛在身上?”

“且,誰都知道我求子心切,西偏殿湯藥不斷,斷斷不可能如她所說的這般。”

江良娣現在就一個念頭,絕不能認下這事,不然,就真的都完了,連自己求子的事也毫不避諱地說了。

同時,心裡又有些慶幸。

“要是這東西真的是你的,誰知道有沒有解藥。”旁邊的李良娣還是忍不住插嘴了,她可不會錯過這個機會踩一腳,而且,江氏這人,是做的出這種狠毒事的。

禍害遺千年,誰知道到時候這些髒手段會使在誰的頭上,自然不能放過。

江良娣聽到李氏那做作的聲音就煩,“殿下要是不信,大可搜一搜西偏殿,看是否真的如王氏所說,要真的如此,肯定會有多餘的。”

這番話在王奉儀聽來,卻是不妙。心一下子就沉到谷底了,江氏敢開口說搜宮,那就證明這裡邊早就沒了證據。

反倒是會讓她洗清嫌疑。

“殿下?”這江氏所言也有理,見太子不說話,太子妃多問了一下。

這不是小事,自然要搞清楚的好。

“太子妃派人去搜吧。”太子妃心裡有些納悶,這等重要之事,不是太子身邊的人搜更好些嗎?她總歸也算是後院的。

但太子都開口了,太子妃就示意了一下金嬤嬤,讓她帶人去搜。

趁著這個空閒,太子終於開口了。

“那碗墮胎藥,是不是你換的?”都聽的出來,這話是衝著王奉儀去的。

似乎這時眾人才反應過來,是了,現在要審的是王奉儀,重要的還是這碗藥的事,還是這般烈的墮胎藥,簡直是讓人不寒而慄。

太子一開口,就算是和王奉儀辯駁半天的江良娣也不敢出聲了,抽泣聲都小了許多。

王奉儀慘笑一聲,剛打算開口,“碰”的一聲,翠鳥就跪下來,聽這聲,也不知道是用了多大的力。

“太子殿下,這一切都是奴婢自作主張,見那江良娣害人,一氣之下,為了替主子出頭,這才換了藥,導致江良娣流產。”

“所作所為,主子都是不知情的,她只是想搞清楚到底是不是江良娣害了小主子,想求一個公道而已。”

說完這句話,翠鳥深深一拜,一下子就磕了三個響頭。

“你胡說,要是沒人指示,你怎敢!”

本來這事就是板上釘釘的了,王氏是逃不掉的,怎麼又有人出來幫她頂罪呢?

江良娣幾乎要瘋魔,她身上的事就算是摘乾淨了,太子對她肯定會心有芥蒂,怎麼能容許王氏乾乾淨淨的。

王奉儀現在完全沒有了剛才的伶牙俐齒,像個木偶一樣呆在原地。

她想說些什麼,但還沒出聲,就對上了翠鳥那雙通紅的眼睛,張了張嘴,淚先下來了,硬是剋制住了自己,一下子就癱軟在地了。

“江良娣既然不信,那你就說說那藥是從何而來。”

在座的都不是傻子,看到這一幕,心裡隱隱約約都有了猜測,這丫頭還是個忠心的。

翠鳥又磕了一個頭,身體已經控制不住顫抖起來了,還是強忍著,“這藥是奴婢從外面偷偷換進來的,不是什麼稀奇的藥材,宮裡的一些牧畜也會用上,因此沒人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