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幹,所以這二十來年一直過得有些戰戰兢兢,就怕自己哪裡出了錯,就要把主子當初留下的產業葬送了去。

鳳鳴閣與鳳儀軒,在如今的大武朝裡恐怕沒人不知道,手裡握著如此產業,換了旁人只怕恨不得全部往自己口袋裡劃拉,可在寒青顏看來,管著鳳鳴閣與鳳儀軒,於她來說,是責任,更是負擔。

因為這,自從當初在湖州時與寒青顏見了面,這幾年來,鳳鳴閣與鳳儀軒雖然表面上仍是由寒青顏管著,但實則大小事務都是鳳止歌在過問。

說起來,當初鳳止歌建立鳳鳴閣與鳳儀軒,都只是出於一時好玩罷了,根本沒想過要將之做到多大。

但也多虧了當初她留下了這兩個產業,否則,沒有鳳儀軒這些年的盈利撐著,單憑寒家,又怎麼可能拿出那麼多的銀子去收購如此數目龐大的糧食。

盜賣官糧一事,早在好幾年前,寒老爺子就已經發現了。

當時鳳止歌還未甦醒,寒老爺子其實也並未想得如此長遠,只隱隱覺得,這大概會成為將來寒家的一個契機,所以才一邊將之瞞了下來,一邊去了鳳儀軒找寒青顏,借來了鳳儀軒這些年存下的銀子收購起低價流出來的糧食。

為如今局面立下大功的,居然是當初並未受到自己重視的產業。

哪怕鳳止歌重回一活,有時仍難免覺得有些太過巧合了。

鳳儀軒如今開遍了整個大武朝,更是成為了世族貴婦以及富戶女眷心目中的時尚風向標,用財源滾滾、日進斗金都不足以形容,是以就算鳳止歌正在看的這一本只是上個月的賬冊,也足以她看上許久了。

午後的陽光透過淡綠的窗紗照進來,有幾縷正好落在鳳止歌的一頭青絲上,偶爾因鳳止歌頭部的輕輕晃動而在她髮間跳躍,彷彿一副水墨畫上突然照進了彩光,看在蕭靖北眼裡,便自然而然的浸出一股寧靜來。

因鳳止歌的不允,蕭靖北初時其實是極為難受的,強烈的欲、望得不到疏解,他只覺渾身都有些透不過氣來,目光只要觸及鳳止歌,就忍不住想要將她揉進骨子裡。

可是隨著時間一點點過去,身體上的不適漸漸淡去,讓他感受更多的,反倒是兩人之間那股寧靜與閒適來。

他能感覺到,從鳳止歌那裡流露出來的寧靜悠然,也正一點點透過兩人之間流動的空氣,漸漸瀰漫進他的心底,讓他全身為之放鬆,面上漸漸變得溫軟起來。

他們同處一室,更彷彿一個圓融且難以打破的整體。

這個認知,讓蕭靖北心裡溢位難言的滿足來。

遊走在生死邊緣的那些年裡,他從來不曾想過,有一天,他會遇到這樣一個女子,她能讓他為之喜為之悲,也能讓他即使只是這樣看著她,也生出萬事足矣的滿足感來。

鳳止歌合上手中的賬冊抬起頭來,便正好與蕭靖北這滿足的視線對上。

她微微一怔。

記憶裡,她似乎從來沒有在旁人看她的眼裡發現這種珍視與滿足,就彷彿,她鳳止歌,就是這人的全部。哪怕只是這樣看著她,就一切都已足夠。

就算是當初她與之並肩同行了十幾年的趙天南,如今回想起來,他每每望過來時,眼中既有著欣賞,也同樣有著難以掩飾的忌憚。

至於是欣賞多些,還是忌憚多些,只怕只有趙天南自己才能分得清楚。

當初的寒素無意將有限的生命與時間花在無聊的****之上,所以哪怕明知道趙天南待她的心思並不那麼純粹,也沒想過兩人日後相伴著度過一生有什麼不妥。卻沒想到。趙天南的猜疑會陰差陽錯的要了她的命。

而如今,她重生以來遇到的蕭靖北,卻能給予她如此的珍視?

心裡如此想著,鳳止歌一時之間便覺有幾分恍惚。

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