戟頌眼中陰鷙,死死盯著祭司。

“我向你們長河神發誓,我總有一天要弄死你!”

“白將軍非長河神座下信徒,恐怕不靈。”

“……”

戟頌恨得咬牙切齒,但內裡燥熱令她逐漸失去了分寸的把控,怕一衝動做下難以挽回的事情,於是只得老老實實待著:“我們要等到何時?”

“等完事。”

“……大祭司。”

“嗯?”

“長河之神在上,吾願以長生為代價,願祭司畢生不舉。”

祭司聽聞挑眉。

這祈願……屬實惡毒。

-

夕陽西下,最後幾對男女穿上衣裳走了。

戟頌和祭司也從祭臺上走了下來。

祭司打算進轎時,回頭看了一眼。

只見戟頌頭腦昏沉地跟在祭司身後,步履不似往常穩健。祭司凝視戟頌片刻,在戟頌從面前走過的時候,祭司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戟頌迷迷糊糊地看向祭司,甩開他的手:“幹什麼?又要坑我?”

“不是坑你,從這裡回去還有很長一段路。”祭司看著戟頌的狀態不對,若是要徒步往回走的話,恐要費不少氣力,戟頌可能支撐不住,“今日之事是我思慮不周,你進轎來吧。”

“算你還有點良心。”戟頌也沒推辭,直接把祭司扒拉到一邊,鑽進了轎子。

戟頌舒坦坐下,卻看到祭司也坐了進來。

“怎麼,你也要坐?”她還以為祭司是良心發現把轎子讓給她呢,原來是和他一起坐。

,!

祭司看向戟頌:“怎麼了?”

“沒什麼。”戟頌莫名感覺一陣疲憊,靠著打算睡覺。

等到勒金和一干神守走來之後,神守們分散到前前後後將轎子抬起來,但抬起來之後卻發現不是之前的分量了,但是裡面坐著的是長河族唯一的大祭司,出於心頭的敬意,他們也不敢說些什麼。

戟頌燥得睡不著,好不痛快。

戟頌活了這麼多年,有這種感覺還是頭一遭。

回過神來,她如狼似虎的目光正直勾勾地盯著祭司。

她這是怎麼了……

戟頌拍了拍自己的臉。

祭司感覺背後多了一陣涼颼颼的寒意。

看向戟頌——

戟頌正不知出於什麼原因旁若無人的小幅度抽自己耳刮子。

“…………”祭司不解地看著戟頌,開口詢問,“很難受嗎?”

戟頌正下意識攥緊衣角的手猛地一僵,臉上一僵,肌肉不受控制地微微抽搐,嘴唇開合幾次,慌亂之下口不擇言:“什麼難受不難受的,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祭司把手放到了戟頌的肩頭,戟頌卻好似像是見了毒蛇一般迅速閃躲開來,眼中驚惶。

“你要幹什麼!?”

忽然轎子一陣震盪!

戟頌感受到一股凌厲的殺氣,身體下意識地朝著祭司撲去!

“小心!”

剎那間,一股強大的外力猛地襲來!

整個轎子毫無徵兆地向著祭司所在的一側急劇傾翻!

戟頌瞳孔驟縮,心臟猛地懸起!出於本能,她雙臂如鐵鉗一般緊緊環抱住祭司。

緊接著是一陣天旋地轉!轎子在劇烈的晃動中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戟頌只覺身體不受控制地隨著轎子翻滾,五臟六腑彷彿都被攪在了一起。待一切終於歸於平靜,戟頌的腦子早已被晃得一片混沌,眼前金星亂冒,意識也變得模糊不清。她只隱隱約約地感覺到自己倒在了一個柔軟之處。

許久,戟頌才迷迷糊糊地緩過神來,下意識地用顫抖的雙手支撐著支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