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士忙說,“總之,你先跟著我吧,那日確實是我之過,一時大喜過望,就獨佔了這機緣。”

算了,事已至此。

唐玉箋抹了把眼角,決定從現在開始封心鎖愛。

還是唐二小姐有大智慧,遠離情情愛愛保平安,她要做一個冷漠無情的妖怪。

太一洚看她終於平靜了,認真地跟唐玉箋說,“你不該跟他們爭執,這種事情應該忍一忍,他們跟仙門裡的人有關係,背後錯綜複雜,你惹了他們,難保他們不給你使絆子。”

唐玉箋問他,“為什麼他們這麼討厭我?”

“他們都是天族與凡人結合的血脈,在人間或許還能享受眾星捧月的待遇,但一旦進入仙域,那裡全是血脈崇高的正統天族,他們被壓了一頭,本身就難以適應。”

太一洚說,“為了繼續維持高高在上的感覺,他們便結夥欺凌那些飛昇的凡人修士,人修在他們眼中是不如自己的。”

唐玉箋,“所以他們也對你呼來喝去?”

太一洚點頭。

“而在仙域中,最為下等的,莫過於妖物精怪修煉成仙的存在。”

也就是唐玉箋。

“你瞧這些人,雖然已經顯得頗為尊貴,卻仍然只是外門弟子。內門弟子一定是血脈純正的天族,自持高貴,絕不與凡人以及其他各界的人通婚。”

停頓了片刻,他補充,“當然,神族不在此列。”

任何一族,都以沾上神族血脈為榮。

唐玉箋感嘆,“外門就已經這樣了,那內門得嬌貴成什麼樣?”

太一洚提醒道,“玉箋,你既然已經得罪了他們,知道要想在仙域這種地方站穩腳跟,該怎麼做嗎?”

唐玉箋洗耳恭聽。

就聽到太一洚說,“找人抱大腿。”

唐玉箋,“啊?”

“對,你以為呢?這裡面都是關係戶,你要是不找一條粗壯的大腿抱上,到時候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唐玉箋驚歎,“……你變了,你跟我想的不一樣。”

小道士沉聲說,“生活所迫。”

翌日。

午時一刻,人間陽氣最盛之時。

太一洚帶著一眾來此地試煉的公子小姐們來到靈寶鎮郊野。

他們這一次要過的試煉便是靈寶鎮的禍事,只有解決了這禍事,才有進入仙門的機會。

明明是陽光正盛之時,但越是深入郊外,林中的陰冷之氣就越是明顯,連頭頂的陽光似乎也變得黯淡許多。

太一洚出門再三告誡這群公子小姐,絕不可乘法器飛舟,不準打草驚蛇,於是沒走多久,便聽見接二連三的抱怨迭起。

身後有人抱著肩膀,惴惴不安地問,“小師兄,你要帶我們去哪兒?”

“是啊,我們要過的試煉是什麼呀?”

“這裡好黑啊,陰森森的。”

太一洚沉著氣,不言不語。

走了許久的路,直到遠遠地看到一間破敗的院子,這才緩緩停下腳步。

他轉過頭,目光掃過眾人,“諸位,這次靈寶鎮禍事牽涉甚廣,若是能拿下來,便算是過了試煉,也就是跨越了進入無極仙域的第一道門檻。”

公子小姐們根本不在乎。

反正他們來也只是走個過場,驅邪除祟、平定禍事這些瑣事自然交給小道士去處理,他們只要找個地方休息,不添亂就已經足夠。

唐玉箋站在樹梢,遠遠看見四方院子的廳堂中放著一具具棺槨,就連地上都擺放著草蓆,後背隱隱發麻。

唐玉箋立於樹梢之上,遠遠地望見那座四方院子的廳堂內擺放著一具具棺槨,地面上也放著幾張明顯卷著‘東西’的草蓆,後背泛起一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