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義勇為的女生,我從警這麼多年來,只碰見過她一個。”

是嗎?衛紫靦腆一笑,此刻她疲憊至極,想閉眼休息一會兒,偏偏身上的傷處又那麼疼痛,強自忍住才沒呻吟出聲。

護士已經將她身上的傷進行了簡單處理,很多都是在頭部,雖然沒有照鏡子,但她也知道此刻自己必定是狼狽不堪。尤其是分別從兩隻眼睛看出去,視野竟然不大對稱,想必左邊眼眶已經紅腫起來。因此在吳未和丁逸都將視線看向她時,她覺得很不好意思,下意識地就想轉頭,卻被隨車的護士阻止,“別動,不然會碰到你頭上的傷口。”

從小到大都是一頭長髮,因為沒打過架,她不知道這竟然成了她最薄弱的環節,讓人一伸手就把她置於無力還手之地。一定要把這礙事的頭髮剪掉,感覺頭皮像針扎似的疼痛,衛紫恨恨地想。

丁逸似看穿她心中所想一般,抬頭對吳未道:“你沒見過這麼漂亮的見義勇為的姑娘吧?我所知道的美人,像李貝貝,還有你家林琳,比她都還要差一些,呵呵,我說了實話,你不會生氣吧!”

吳未看了看衛紫,淺淺一笑不多言語,丁逸馬上又介面,“當然你可能覺得林琳更美,那是情人眼裡出西施,不算數的。我是女人,評判起來比較客觀。”

吳未心道:這個躺在擔架上的女孩頭髮凌亂不堪,一邊眼眶青了一大塊,另一邊臉頰則腫得像個饅頭,嘴角還破了皮,衣衫也是皺巴巴地裹在身上,實在是看不出她哪裡美。可丁逸一口一個“美人”叫著,他如果搖頭反對,那是對人不敬,如果點頭承認,尤其是承認比林琳還美,那是顯而易見地在撒謊,他唯一能接受的選擇就是沉默。

可丁逸顯然不想沉默,看衛紫蔫蔫的無精打采的樣子,就不停地說話想給她解悶,還不時教育懷裡的兒子,讓他認清救命恩人云雲,沈雋也咿咿呀呀地回應著母親。因此,在去往醫院的路上,卻並不寂寞。

衛紫從小到大百病不生,上大學的時候,流感季節裡,大部分的人都有感冒症狀,只有她還生龍活虎地幫大家打水拿藥,曾被楊霜連羨帶妒地嘲諷,“你們見過白痴感冒嗎?傻子和白痴是不會生病的!”

她活了二十多年就住過兩次醫院,都是在這一個月之內發生的,以後可不可以向楊霜申請取消白痴稱號?衛紫淡淡地在心底自嘲。不過這次不同於醉酒那次,再給她一次機會,她還是會這麼做的。看到那漂亮的小男孩再次回到母親懷裡,她忽然有種奇特的感覺,自己是個有用的人呢,幫助了一個人,不,可能是幫了一個家庭。

尤其是在到達醫院門口時,一個看起來就很權威的中年女醫生快步搶上,指揮著護工們將擔架抬出。她先是檢視了衛紫的傷情,交給相關負責人之後,則一把從丁逸手裡抱過孩子,“哎呀,我的寶貝,你可受苦了!”轉頭怒喝丁逸,“你個蠢丫頭,我外孫要真出了什麼事,我可跟你沒完!”

原來這個女醫生竟然是丁逸的母親,看起來溫和優雅,罵起人來竟也是毫不留情面,丁逸理虧,也就任由她罵。

被人從救護車上抬下來的工夫,衛紫偏頭看了眼醫院的大門,一下子驚呆了,心臟開始怦怦狂跳——這正是她體檢的那家醫院,即時遠實習的醫院。

第九章 倒黴的平方等於多少(10)

衛紫呻吟一聲,上次醉酒,這次被揍,難道上天註定她要以這類形象出現在時遠面前?

事實證明她是多慮了,她一進醫院就被安排從頭到腳地做全面檢查,確定只是外傷後就被轉到外科,是單獨的病房,並沒碰見時遠。但卻也是遲早的事,已經打電話通知媽媽了,一旦媽媽過來,時遠也就……不知為什麼,雖然交往次數不多,衛紫卻就是能肯定他是關心自己的。除了他,關心自己的應該還有任南華,畢竟他們之間還有債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