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過去,準確來說是四人在屋子裡待了他們的一夜,輪到新一輪日升他們才開始行動。

他們的一夜,漁村過去了好幾日,尤靖沒有休息,一直在觀察著。

“這裡的天數變化沒有規律,時快時慢,不能依常理來辨。”

尤靖抓著那傻子,白日他是醒的,只不過依舊重複著“救救我”的句子。

他指著傻子道:“但這傻子好似也感知不到這漁村的日夜更替,作息與我們一般。”

傻子夜裡入睡,白日醒來,一個晚上已經過去好幾天,他卻還是在豬棚裡睡得香甜。

時惜不解:“可按我們到來的時間來算,他也不該在那時睡下。”

許芯稍作思考後放棄,時間這玩意兒她向來覺得玄乎。

蔣工斧猜測:“也許他是從接到我們的那一日以村中時間開始計算的?”

進入漁村後,所有能探查的符咒法器均失效,他們所謂的正常的時間也不過是以他們自身吐納而算。

“那麼該如何解釋他又依照正確一夜的時間休息?”

前幾日一直奔波,村中怪異無法快速破解,他們就好好地歇息了一夜養足精神。

蔣工斧抓著頭髮,重重嘆氣,他搭上傻子的目光,“你就只會重複這句話嗎?救你你也得說說發生了什麼吧?”

傻子眼中滿懷希冀,四人趕緊湊過來,他痴傻地笑笑然後又喊著:“救救我!救救我...... ”

尤靖再次檢查了傻子的身體,確實是個無能力的普通人,只是身體素質又比普通人好一點,這才能受得住那麼多折磨。

傻子身上的傷是被鞭條所打,加上被海水浸溼,又睡在這四面通風的豬棚,這才顯得虛弱不堪,而他又神奇地維持在這個狀態,傷藥於他無用,傷口也不會繼續加重。

時惜內心複雜,如果是她,恐怕一日也受不得這種痛苦。

所以,傻子才會真的痴傻嗎?

“他剛才的眼神不像痴傻之人能體現出來的。”許芯說。

傻子比尤靖矮半個頭,所以由他將傻子固定好背在身後,這是他們目前重要的人。

“不管如何,先去村中看看吧,她們出來了。”

昨夜村中雖已過去幾個晝夜,不過他們來時所見的婦孺在白日連窗也不肯探出,尤靖的光系能力裡恰有一項能探得,也算沒徹底失了手段。

“那些傢伙還沒走啊,怎麼還在這村中晃悠?”

“一個大男人帶著三個小孩,肯定是拐騙而來不敢再走。”

“怪不得引得海神開了門送他們進來。”

“都是有罪之人啊...... ”

......

她們依舊縮在屋中透過那小窗外觀相談,小孩的戒備之意還在,但已經弱了許多。

時惜和他們走在路中央,時至晌午,各家卻還沒升起裊裊炊煙,稚童不叫餓,婦人不做羹,只對他們這些外來人感興趣。

“海神?有罪之人?”蔣工斧口中默唸,他看向揹著傻子的尤靖老師,他那模樣如何也不像拐騙之人吧。

而且拐賣的人誰會大方地把小孩往外帶還不給限制啊。

路過一家屋舍,他們停下,屋子內的小女孩表情兇惡。

許芯想了想,還是上前詢問:“請問此村村長在何處?”

女孩的小手在旁邊抓了什麼東西,直接就甩了出來,時惜帶著許芯及時避過,是一截曬乾的玉米棒子。

“滾開!不要靠近!”話語中滿是嫌惡,與女孩外表的純真可愛完全不符。

蔣工斧撇眉,“我們只想問問村長家... ”

他一個閃身,剛才所在的地方有一漁網落下,網上還帶著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