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於踢館勝負素不放在心上,但卻極不願輸給范文同之流。此際范文同敗北,他也不加半分評論,只淡淡道:“今日且先講到此處,爾等散學後應努力攻讀,不可荒廢光陰。”眾學生齊聲應是。

伊願昨日在西城門外連贏雒新等三人,今日和王博等打招呼,卻個個神情曖昧,恐防其中有詐,當下伊願故意慢騰騰的候雒新等走出書院,快步返身繞道城南而行,並不走往日回家路線,剛行至南門城外,正是怕什麼來什麼,只見雒新、鍾承訓、孫玉喜、王博夥同另外一名少年,端端的堵住去路。孫玉喜指著額頭高高腫起的大包,狠狠道:“好小子,昨日拜你所賜,等下叫你雙倍奉還。”王博罵道:“臭小子,昨日你害我打掃六藝館,累得我腰痠背痛,今日在課堂上又故意說我打碎花盆,無端誣陷,好生可惡。”伊願道:“各位學兄,你我本是同窗,昨日之事純屬誤會,想那莫先生當場問及王學兄背後用腿攻我一事,我若不幫著圓謊,王學兄豈不好向莫先生交待?再說昨日我等比武,言明一對一過招,願賭服輸,既然小弟僥倖勝了一招半式,各位又何必糾纏不休呢?”雒新道:“昨日我等確是言明一對一過招,但你我尚未交手,今日比試,便不算違約。”伊願道:“雒學兄言下之意,若是你我分出勝負,則諸事一筆勾銷?”他不提勝負賭資,只說分出勝負便了結諸事,實是言詞機智。雒新道:“不錯。”伊新心道:打三個是打,打一個也是打,晚打不如早打,當下放好書本,一整衣袖,雙手揖道:“雒學兄請。”

雒新也不客氣,上前一式:蒼山煙雲,以守為攻,伊願見雒新來式平和,不帶殺氣,當下禮尚往來,退後一步,還一式:童子拜觀音。雒新突然招式一變,一式“洱海望月”,連打帶消,直取伊願下腹,伊願側身讓過。二人拳來腳往,頃刻間交手三十多招,雒新的武功明顯在鍾承訓等三人之上,伊願越打越是焦急,本以為雒新和鍾承訓等同出一門,武功也應不相上下,豈知今日交手,卻是大不不同。伊願暗忖,看來如不取勝,此後麻煩不斷,當下招式一變,還以“三扛手”,以硬打硬。

雒新昨日見伊願出手,雖然連勝三人,但終究勝得蹊蹺,並非真實本領,此刻一交手,方知昨日伊願根本未出全力,二人拳頭一碰,雒新立足不穩,連退三步,伊願再不願與雒新糾纏,搶前兩步,一式“壓手挑手”,雒新避無可避,眼見即中伊願一拳,那和雒新等同來的少年突然大喝一聲“上關下封”,雒新聞言,雙手向上一格,下身半屈,竟然避了開去。伊願這套少林六合拳法,源自少林正宗,一出手便是猛攻,一式緊接一式,且拳打腳踢時常加以衝肘飛腿,使人防不勝防,伊願見雒新避過,緊接一式“浪子彈球”上虛下實,這一招,明裡是打擊照面,實則出腿攻基下盤,雒新雖然避開伊願的“壓手挑手”,但卻判斷不準這式“浪子彈球”,那少年待要出言點破,已來不及,雒新早著了重重一腳,當場被踢翻在地。

伊願道:“雒學兄,承認。”雒新羞愧難當,站起身來,不再言語。那初時出言點破伊願的少年道:“好身手,少林六合拳果然不愧為武學正宗,想不到伊兄小小年紀竟然已得其精髓,小弟不才,雲南點蒼派弟子謝成願領教一二,不知伊兄可願賜教?”伊願道:“謝兄謬讚,小弟武學粗淺,不過是依樣畫葫蘆習得幾式六合拳法,略懂皮毛,至於謝兄要和小弟切磋,小弟心下甚是高興,但今日天色已晚,不妨咱們另約時日,屆時再候尊駕如何?”那謝成道:“好,小弟剛到杭州,切磋也不急在一時,明日我還要和伊學兄同堂求學,以後咱們便是同窗,素聞伊兄學業優異,往後還請多多指教。”伊願道:“不敢。”躬身一揖,拾起書本,急急往家奔行。

次日入學,伊願在禮聖殿前向聖人行禮畢,待要入六藝館聽課,突然一人在身後輕身道:“伊願。”伊願見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