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對載著他們的這幾隻“大兔子”刮目相看了,兔駝們厚厚的腳掌踩在鬆軟如泥漿的沙塵上,卻總能準確地避開如同沼澤一樣的虛沙層,不至於被大漠的缺口吞沒,它們對於大漠中潛伏的危機具有特別的洞察能力……

風無輕輕拍著身下兔駝寬大的身軀,大笑著說:表現的不錯,很能幹嘛。

兔駝好像能聽懂他的誇讚,前面的一隻前腳微微抬起,摸了摸自己的大耳朵……

“這麼能幹,就晚一點在吃吧。”

兔駝的身體猛然劇烈的一抖,直接將風無給扔下了一旁的沙漠裡。

其餘幾個人目不斜視,完全無視了被兔駝摔在地上的風無:不作死就不會死……

風無尷尬地乾笑了兩聲,起身跑了兩步追到兔駝身邊。

“兔兄,開個玩笑嘛,我……我怎麼還會再想著吃您呢,您吃我倒差不多。”

兔駝的鼻子卻┏鮃簧禿穡紛蛄硪槐擼怨俗緣南蚯白咦擰p> “喂,兔兄留步啊,駝兄,兔大爺……”

…………

太陽好像突然就消失了,黑墨般的顏色瞬間就灑滿了蒼白空曠的蒼穹,遠方蛇腹峽谷上彎彎的彩虹,也漸漸轉淡轉無,乾燥炙熱的疾風突然像從冰窖洗過一般變得陰寒而潮溼,像是一隻巨大的沾著粘稠液體的舌頭舔著蕭瑟淒冷的大漠。

習慣了豔陽赤土的哈里蘭少年們被這驟然變化的巨大溫差,刺激著大腦中樞,骨骼肌不停地顫抖著,腎上腺素在體內翻湧仍然無法抵禦這刺骨的寒意,凜陽的感受不是那麼強烈,但隱隱也有些不適。

掠嵐溫和的聲音忽然響起。

“執行度力,逼向你們的鎖骨!”

“哦,對……對,蒙哈爺爺的第一件禮物。”

幾個少年身上開始凝結度力,然後向鎖骨衝去,頓時,一股濃厚的暖流從鎖骨如細胞增殖般迅速擴散開來灌滿了每一條血管,驅散了大漠潮溼粘稠的寒意。

“好了,現在就地紮營,搭起帳篷,明天早上再繼續趕路。”

掠嵐說著,已經從兔駝的背上跳了下來,同時修長的手指向虛無處一抓,然後慢慢地消失在了空中,像是伸進了蒼穹裂縫一樣,等再次出現時,手中已多了五個帳篷。

幾個少年看得目瞪口呆的。

而掠嵐已經謙笑著開口了:“不好意思哈,只有五個帳篷,兔駝們需要一個,所以大家就兩兩擠一擠吧,我和聖零,你們……”

“我和凜陽。”

“我一個人。”

“那,小吟,就我們兩個湊一湊了,嘿嘿。”

…………

夜色已經完全四合,星辰像冰花一樣點綴在巨大的黑色天幕上。

寒氣四面八方的隨凜冽的疾風捲動在大漠的地平線以上。

寂靜的黑夜,喧囂著起伏不絕的猛獸嘶鳴和獵獵作響的寒風呼嘯。

腥臭斑雜的氣味不時從如同黑色濃霧的夜色中飄來。

五個銀白色的帳篷靜穆地矗立在殘酷如人間煉獄般的大漠夜色景中。

掠嵐斜倚在最左邊的帳篷裡,聖零童稚的臉龐安靜的沉浸在睡夢中,柔軟濃密的睫毛輕輕顫著像兩片黑色的羽翼,他的身上籠罩著一層象牙白的光芒,白皙乾淨的猶如初生的神。

掠嵐看著熟睡的聖零,溫和的上揚著唇角,明亮的眼睛溫暖又清澈。

突然,帳篷中的白色蠟燭一瞬間燃盡成灰,如同驟然死亡的生命一樣決絕而慘烈。

然後一個高大的黑色身影突然就出現在了帳篷內,身影朦朧虛幻像是被大霧籠罩的湖泊,頭上還戴著一頂兜帽投下大大的陰影,只有一個殘酷的弧度在微光中上揚著嘲諷與可怕。

掠嵐臉上的溫和謙遜立即被一層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