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生,你想,你這輩子遇到過比我對你更用心思的人嗎?”

丁越的名字立刻出現在腦海中。當然有的,只是不在了。

“夏長寧,做我男朋友。我的要求也不高,一心一意就好。”

我以為這話已經說得很誠懇了。半年過去,夏長寧不放棄,跑千里之外來接我,他對我說他忘不了我,這些都讓我感動。拋開在機場猶豫與矛盾的念頭,我覺得接受他並不困難。

夏長寧卻極其失望,他惱火地說:“原來只是要我對你一心一意。福生,只要對你一心一意就夠了嗎?”

我有點兒茫然。他還要怎樣?

見我愣著,他嘆了口氣,手拂上我的臉,抬起了我的下巴說:“沒有那種喜悅?從心底裡冒出來的,想和我在一起的喜悅……那就從現在開始吧?”

他前言不搭後語。我不知道他說的開始是什麼。腰間一緊,他的頭就低下來熱熱的唇蓋在我的唇上。他的氣息籠罩著我,我扭住他的前襟顯得分外緊張,近乎被動地仰著頭感受著他的氣息。怎麼就突飛猛進至斯?

本來以為平靜了的生活,因為他不遠千里跑來接我而被打破。然後,就突然變成這樣了?

夏長寧只是定定地將唇印在我的唇上,沒有繼續。一會兒工夫,他輕輕地移開,熱熱的氣息撲進我的我耳朵,他說:“你不肯相信……好好考試,完了再約你吃飯。”

他放開我,優雅一笑,然後招了輛計程車離開。

我望著車消失不見,手指按上我的嘴唇,冰涼冰涼的沒有熱度。我有種看不清楚的感覺,分不清他的情感,也分不清我自己的思想。

怎麼和他說話這麼累?!連我自己都不知道究竟說了些什麼!

考試在即,這是頭等大事。我搖搖腦袋,不去想了。

話是這樣說,躺在床上,我還是在想,想得頭痛。第二天起床就覺得腦袋昏沉沉的。南方室內沒有暖氣,家裡也沒開空調,我想可能是習慣在室內不穿外套結果著涼了。

還有一週就考試了,我吃了感冒藥只好躺在床上睡覺。

汗一身接一身地出。到了晚上,鼻子塞住了,開始發燒。

媽媽摸了摸我的額頭,說:“福生,有點兒燙哪!你還有一週考試,去打點滴會比吃藥來得快。”

我“嗯”了聲,又沉沉睡過去。

第二天媽媽叫醒我去醫院打針,我很不想離開溫暖的熱被窩。想著打點滴會好得快些,我勉強起床穿衣去醫院。

出門的時候我聽到手機在響,沒有理會。媽媽幫我接聽,樂呵呵地對我說:“長寧說他陪你去,叫你在家等著。這孩子,真不錯。”

我腦袋暈得顧不得去想媽媽對夏長寧的評價,下意識地說:“算了吧,你陪我就好,也不是好大的事。”

媽媽卻覺得這是夏長寧該乾的活兒,就坐在家裡不動了。

媽媽嫌開空調空氣不好。我才從北方回來,裹得像熊一樣還冷得發抖,恨不得連脖子都縮到衣服裡去。

夏長寧來的時候我都快在沙發上睡著了。他碰了碰我的額頭,對我媽說:“燒得厲害,福生可能回來不適應才感冒了。我送她去醫院。”

我站起身,他的手當著媽媽的面就擱在我腰間,理所當然地讓我靠他身上。我是在發燒,還沒燒到人事不醒的地步哪。但又的確沒精神拍開他的手,出了門我才悶著聲音對他說:“我走得動。”

“這不是當你媽媽面表現嗎?我知道,感冒嘛,又不是什麼大病!”夏長寧話是這樣說,手還扶在我腰上。

這廝是趁我病要我命來著?說話怎麼這麼氣人?

“怎麼不走了?想要我抱你上車?”這廝趁火打劫似的笑。

我笑了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