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元娘很不爽這樣的目光,他以為他是誰,竟然用這樣的目光看著她?

同情?

前世他是怎麼待她的?

她縱然有錯算計了他,他完全可以不娶,娶了也可以不理會,偏偏換著法的羞辱她,晚上偷偷到她這裡來,就是在剛懷上湛哥的時候,敏氏還鬧了一場,說她懷的是野、種。

為此生下湛哥之後,她還厭了湛哥很久,只因為為了這個孩子,而被敏氏罵。

謝元娘知道她也有錯,不該為了敏氏罵的話就牽怒到孩子的身上,可是真正錯的人是顧庭之。

眼前的這個男人。

顧庭之擰眉,「我知道我說話不中聽,只是忠言逆耳,也是為了小嬸嬸與小叔叔好。」

到底覺得此時謝二這般,自己也有錯,顧庭之的語氣也放緩了很多。

「那就這勞你操心了。」謝元娘咬緊牙回道。

她知道要控制自己,前世顧庭之對不起她,今生兩個人的關係已經不一樣了,她不能再恨對方,可是也喜歡不起來。

「還有事嗎?沒事就走吧。」謝元娘就差直接罵滾了。

顧庭之看著她一臉的厭惡,「我知道以前我對小嬸嬸有誤會,可是你追求別人也是事實,如今你與我二叔過日子,我也希望小嬸嬸能真心的與我二叔過日子。我二叔看著性子冷,內心卻是個溫柔的人。」

謝元娘上前一步,顧庭之還沒有搞明白怎麼回事,只覺得腳一痛,鑽心的痛慢慢散開,他強忍著才沒有痛撥出聲。

謝元娘退後一步,在下人錯愕的目光中,扯開嘴角一笑,「大公子的話我記住了。」

現在連名子都不叫了。

顧庭之擰著眉,看著謝二,這女人,就知道不能可憐她,粗暴又野蠻,不值得讓人擔心。

謝元娘揚著下巴走了。

主僕二人就這麼光明正大的走了,興旺這才敢出聲,「公子,你沒事吧?」

「沒事。」

興旺:沒事為何還瘸著腿走路。

花園裡的事,自然有江義告訴了主子,顧遠聽到還動手了,眉頭擰了起來,原本在書房裡看公文,他放下手裡的公文,起身往外走。

江義在身後偷笑了,就知道一說這個,二爺定不會放心,要回房去看二夫人。

謝元娘正在捧著橘子吃,聽到動靜想把橘子藏起來時已晚了,兩個人一個站在門口,一個捧著一盤子的橘子欲起身藏起來,就這樣僵了片刻。

謝元娘轉身,將橘子放起來,若無其事的回過身,「二爺回來了。」

顧遠:

能在他面前做了錯事,還繼續做,又這樣裝傻的,這丫頭還真是頭一個。

顧遠大步的走到床邊坐下,「外面誰在服侍,進來。」

他話音一落,令梅三個及江義都走了進來,四個人恭敬的垂頭等著主子吩咐。

「我交代過二夫人一日只能吃兩個橘子,今日捧著的一盤橘子哪裡來的?」

一盤?

三個丫頭心裡也是一驚,她們交換了個眼神,最後是醉冬站了出來,「回二爺,這幾日夫人並不曾要橘子吃。」

姑娘嘴角的水泡下去之後,確實也按二爺吩咐的做了,一日只吃兩個橘子,不過這幾日姑娘心情不好,並沒有要水果吃。

顧遠知道這幾個丫頭不敢說謊,最後目光落在了江義的身上,「出去領十杖。」

江義應聲退了出去。

三個丫頭卻是一驚。

見二爺揮手,這才退下去。

謝元娘忙道,「是我讓江義拿的,和江義沒有關,二爺要罰就罰我吧。」

「奴才不聽話,自然要罰。」卻支口不提放過江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