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走投無路有良緣(第3/9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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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別廢話,甭打岔。劉兄弟剛才已經說了,他與何姑娘已分說明白了,是人何姑娘執意拼了自己的名聲,也要冒一次險。咱們總不能將人捆了綁了……”
“你們死腦筋在這還廢什麼話。”張祺裕擦擦口水吃吃笑道,“人姑娘自個的意思都擺明面上了,把後路都斷了,可不專為劉兄弟留著門呢。咱下午就去!堂堂正正跟她比個局,陪她過把癮,把她哄好了,然後回家……好好準備彩禮吧!”
他勾肩搭背一拍劉深胸膛,也不管後者連連擺手直道趁人之危,豈是君子所為,不理身邊誠惶誠恐說起要請左僕射出面干預,連對方一揖到底也給打斷,滿不在乎繼續把自個那歪屁股經念下去:“你總得讓人任性一回,等她撞了南牆自然就死心。不然以後天天得跟你叨叨,什麼‘啊,當年你若讓我試一次,說不好我就一飛沖天,名揚天下,還封侯拜相呢’。你聽老哥哥的,以後有她謝你的時候。不然你問林懷章?”
話說到這份上,那傢伙只怕左僕射摻和進來事情將無法收場,搖頭嘆息再不情願也只能將這榜眼摁住了再說。有他撐場幫腔,劉深自己在男女私情上又是個沒主意的,這麼三勸兩勸,暈暈乎乎竟也就聽了,只是臨了鄭重囑咐他二位始作俑者要務一件:今日下午務必看管好大門,絕不能讓市井之徒混跡上樓來腌臢唐突了人清白姑娘。張祺裕聽罷是直拍胸脯:“包在身上。乾脆包了那樓,我和懷章就在門口替你把風,對不上對子,不許上樓。保證你們身邊盡是風雅之士,不會隨意評頭論足、嬉笑訕罵,如何?”
他這實在是個蠢主意:滿腹錦繡者,未必真君子:落筆之乎者也文章響,出口呼爹罵娘田舍郎的大有人在——他自個和林懷章,不就是力證?可今兒不知道是雲頭太悶,還是時間太趕,他倆一週轉起來,竟愣是不約而同把這個理兒給忘了。今日鬥詩二人:劉深才初露頭角,何幼喜更是籍籍無名,哪有認真求學問之人肯將大好春光浪費在他二人身上。前來觀戰的,多是些自詡清高,眼尖如刀的窮秀才老學生。所以果然像劉深害怕的那樣,出了大亂子了。
何幼喜落落大方,經史典籍倒背如流,作對精妙,五步成詩,就連策論,雖不深刻,倒也答得有理有據。然就在劉深準備舉旗投降之時,一旁突然有人站起身來,憤憤不平大喊此間必有貓膩,馬上就贏得一眾附和之聲——這便是幫想來看笑話的無賴,以為自己可以隨意對新科探花及左僕射之女評議一番,好凸顯自己學富五車。而這廂話音未落,另有一小撮人跳出來反對——這便是指望著賣給何幼喜人情,好攀上何家這門親的酸儒。兩派人馬吵得不可開交,言辭愈漸激烈。這邊說何姑娘對聯詩句凝練簡潔,頗有繪畫之美,絕非十來歲的女兒家所能作出;那廂便吹捧左僕射勞苦功高忠心不二,不許他們辱沒何公清譽。譏諷者拿她年紀性別做文章,奉承者用她家世門楣扯大旗,可就是沒人把何幼喜本人當一回事——人雖各有志,窮酸骨氣在座列位卻一般無二:要承認自己寒窗苦讀數十載,到頭來還比不過一個小姑娘?沒有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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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般嘈雜終結在一聲霹靂。不是打雷下了雨,而是劉深抄了條凳拍了桌。樓外的天黑著,樓內的雲陰著。中規中矩的儒生早扯劈了聲,換不來一個眼神;他於是甩脫了面子教養,又在滿堂寂靜中抖起衣袖。
他立刻打恭、作揖,賠起不是,又賭咒發誓:“小生棄權認負,何姑娘技高一籌,《列缺》一詩更是她親筆所作,千真萬確!抵賴不得。小生貪天之功,卻也非鮮廉寡恥之輩,在此字字從心,句句切真,甘受何姑娘責罰。若再有狂言虛瞞,便叫小生生無所依、死無全屍、挫骨揚灰、受萬世唾罵!”
世間靜了一會兒。
而後大雨瓢潑。
事到臨頭翻桌子,這不是戲耍嘲弄還能是什麼?虧的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