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姿勢如翩翩蝶舞,優美地旋轉兩圈半輕柔地俯倒在地,等了一會再等一會,還是沒等到耿祁庸過來惜花憐玉,噘了噘嘴自己爬起來,三步並做兩步跑到耿祁庸身邊偎進他懷裡,青蔥小手探進他胸前撫摸,“官人,你可是傷著了,且教我好生看看。”

男旦說罷遞給鬼壹一個“你非常識相,我非常欣慰”的眼神,吳儂軟語地柔聲寬慰,說:“不過是旁人無聊至極的玩笑罷了,官人何必動怒,鬼四還不趕緊拿著扔出去。”

話說他傷的是手肘,男旦你的手摸向哪裡?耿祁庸眉頭擰成一個疙瘩,今天男旦怎麼興致這麼好,一抽抽接著一抽抽,這麼久了還沒有止住。

鬼四果然乖乖聽話地把紙人之類團吧團吧,一把塞進紙箱就拿去扔出門,耿祁庸被這堆東西寒磣到,哪裡還能分神顧及胸前探進衣服畫圈的某隻手,現在東西清理了他也跟著回魂了,身子一僵,低眉往懷裡看。

男旦整個人柔若無骨巴在他懷裡,見好就收把吃盡豆腐的手收回來,轉而在他臉上吧唧一口,如同一隻花蝴蝶從他懷裡飛出去,甩開水袖把自己偷笑的臉完完全全擋住,用那股子嬌羞之極的語氣嬌嗔道:“好嘛好嘛,你讓人家親一口這個月就不要工資了喲。”

耿祁庸:“。。。。。。”他現在這頓飯可以省下來,不過為了扣下男旦的工資他就默默忍了,開源節流,不發工資相當於他賺了。

晚上農莊賓朋滿座,熱鬧非凡,別以為耿祁庸是東家就能翹起二郎腿享福了,廚師是三隻鬼怪他哪裡敢僱人,正常人走進廚房光看見廚房不見人影沒有人說話,流理臺上好幾個案板同時切菜,割肉,刀具和案板相碰嚓嚓攃、噗噗噗、咄咄咄聲交錯,鐵鍋懸在空中時不時抖動翻菜,湯勺飛舞舀選調料,看見這個場景估計會一翻白眼亟需送進醫院。

為此耿祁庸連自己母親都攔著,不讓她踏進廚房半步,只讓她在前臺坐著負責收銀結賬,省的她受驚過度,只苦了耿祁庸做牛做馬,整個農莊的菜全靠他一個人端著托盤跑上跑下,遇到熟悉的人勸他多僱傭幾個服務員時,他還不得不做出葛朗臺吝嗇的樣子找理由搪塞。

每天晚上累成狗還是全年無休無假的那種,耿祁庸表示苦逼併爽快(只在數錢的時候爽快),到後半夜耿祁庸總算能忙裡偷閒,癱坐在椅子休息,不知不覺陷入迷糊,不知過了多久他赫然發現自己正襟危坐,渾身不能動彈,頭上搭著一塊紅彤彤的錦帕,視線只能看見眼前錦帕下墜著繁複的珠絡,尾端綴著的流蘇微微晃動。

耳邊有吹吹打打的聲音忽遠忽近,耿祁庸聽出這是古代迎親的喜樂,昨天電視上播著的某個清穿劇正好播迎親的劇情,記憶猶新,耿祁庸努力壓制著自己的情緒,狠狠的瞪直一雙眼睛,他怎麼都想不通現在到底是個什麼回事。

耿祁庸憋氣的功夫,一眨眼就坐進一個逼仄的空間,上下顛簸中他依舊穩如泰山坐著,他眼睛亮了一下,立刻認定自己坐在一頂轎子裡,緊接著又有點喪氣,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有什麼作用。

耿祁庸心裡唸叨著,腦子裡不知道怎麼突然掠過兩個閃閃發光的詞,冥婚,心裡咯噔一下拔涼了。

第2章 定魂珠

“東家怎麼還不來端菜,好想吃一口,好想吃一口。”鬼四對臺上的一盤鹽焗海鰲蝦垂涎不已,頻頻張望,這麼說來,耿祁庸是真的有挺長一段時間沒來廚房端盤子了,這不科學。

男旦微微蹙眉,身隨神動往外飄去,他氣定神閒,舉手拂袖間彷彿走在霧氣迢迢的仙境,鬼壹和鬼四神情窘窘相視,不約而同地扭頭,異口同聲地吐槽:裝逼。站在廚房裡依然穿著魏晉風采的襦衫,薄衣廣袖,君子風姿裝給誰看。

男旦出門後彎起眼睛,斜地裡向後睨一眼,慵懶嫵媚的眼神逼出窮兇惡極的兇光,瞬息便隱去,且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