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鴉……別管我,快走……”

方忌發出悲痛欲絕的呱呱叫聲,它想飛到女生身邊,卻被錦衣衛的長刀攔住。

紀哥走到女生身邊,抽出劍,鮮血濺在地上。

方忌的眼中燃燒著仇恨的火焰,它怒視著紀哥和錦衣衛,可此時的它已無能為力。

紀哥看著方忌,輕蔑地說:“這就是與我們作對的下場。”

隨後,他命錦衣衛將方忌重新擒住,帶著它往回走去。

方忌被擒住時,仍掙扎著回頭望向女生倒下的地方,那悲慼的叫聲在山谷中久久迴盪,彷彿在訴說著無盡的哀傷與不甘。

對此,紀哥卻是沒聽見般:“你知道嘛?要是當時你束手就擒,她就不會死,這一切都是因為你!”

方忌被紀哥的話深深刺痛,心中的悲憤如火山噴發般湧起,眼中本該漆黑的眼眸竟點點猩紅,它的身體開始不受控制地顫抖起來。

突然,一股神秘而強大的力量從它的身軀深處覺醒,原本黯淡的羽毛重新煥發出耀眼的光芒,光芒如同一輪烈日,將周圍照得通明。

錦衣衛們被這突如其來的光芒刺得睜不開眼,紛紛驚慌失措地用手遮擋。

方忌奮力掙脫了束縛它的枷鎖,雙翅一展,無數道光芒如利箭般朝著錦衣衛們射去。

光芒所到之處,錦衣衛們發出痛苦的慘叫,他們的身體瞬間被貫穿,鮮血如噴泉般湧出,染紅了腳下的土地。

紀哥驚恐地瞪大了眼睛,他試圖揮舞手中的劍抵擋,但光芒輕易地擊碎了他的武器,直直地射向他的胸膛。

紀哥口吐鮮血,難以置信地看著方忌:“這……怎麼可能……”話還未說完,便倒在了地上,氣絕身亡。

方忌殺光了所有錦衣衛後,緩緩飛到女生倒下的地方。

它輕輕地落在女生身旁,用喙溫柔地觸碰著她冰冷的臉龐,眼中的光芒漸漸黯淡,淚水從它的眼中滑落,滴在女生的臉上。

“都是我害了你,如果我能更強大,就不會這樣了……”方忌在心中不停地自責著。

山谷中一片死寂,只有方忌悲痛的呱呱叫聲在迴盪。

它守在女生的屍體旁,不吃不喝,彷彿失去了靈魂。

說來可笑,他們在一起生活了這麼久,竟然沒問過她名字,就連叫什麼,姓什麼都不知道。

想著,想著,它便自嘲的笑了起來,可笑著笑著卻又哭了起來。

這一切,似乎都是因為它,若是沒有它,她或許還是個無憂無慮的採藥人,救死扶傷的醫者。

然後無憂無慮的生活,遇見良人,度過餘生。

可…這一切的一切好像都是因為它的闖入被打斷了。

方忌在無盡的自責與悔恨中度過了漫長的時光。

它的心中滿是對女生的思念,每一個回憶的片段都如鋒利的刀刃,割扯著它破碎的心。

不知多久,只知白雪飄飄灑灑下了三天,雪沉澱了一層又一層。

凜冽的寒風呼嘯而過,如同一頭無形的猛獸在穿梭遊蕩。

它吹起地上的積雪,形成一片片雪霧,在半空中肆意飛舞,像是一群白色的精靈在舉行一場神秘的狂歡。

乾枯的樹枝在風中瑟瑟發抖,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彷彿是它們在寒冷中發出的痛苦呻吟。

偶爾有幾隻寒鴉掠過天空,它們黑色的身影在白色的雪幕背景下顯得格外醒目,呱呱的叫聲迴盪在山谷之中,更增添了幾分孤寂與清冷。

沉堆在雪堆的烏鴉啊,動了動早已沒了知覺的四肢,靈力再度供給給早已腐朽的身軀。

或許,是生命,是時間,不得不讓它去面對。

睜開沉重的眼眸,低垂下,此時的少女仍是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