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傳旨誥封,欲力其為富康國母,可是聽說老人家以自己乃是出家人為名,堅辭不受。”九華笑道;“恭喜,恭喜,你才還俗幾天,便一步登天,作了千歲郡主,後面可要請客吃飯,好好慶祝一番。”鍾月敏哼哼不語,心想九王爺聲名極是不好,自己曾勸姊姊休要為虎作倀不能,她反將了自己一軍,先封自己作什麼“長安郡主”?她心中又驚又急,搖頭道:“我也是風鈴庵的尼姑,出家人不牽俗務,所以也不是什麼‘長安郡主’。”一名除妖隊隊員渾無索解,問道:“千歲既已嫁人,和那位姑娘同事一夫,便早已經不是佛門弟子了呀?”鍾月敏不想這等事對方也曉得,“啊”了一聲,不知怎樣應答。穆雙飛微微一笑,抱拳道:“嚴朋友尚有什麼別的訊息?”嚴大漢笑道:“我刻下還敢和公子以朋友稱呼,可是過些日子,怕就不敢造次了。聽說九王爺尚有和你們相見一面的意思,倘若談得合機,便要請陛下再封駙馬爵號。”手指紫姬,道:“那位或是二夫人吧?聽說也將得到誥封夫人的爵銜。”穆雙飛和紫姬相顧一視,心想:“好一個九王爺,忒也拉攏人心。”

鍾月敏厭惡九千歲聲名,她自不肯和她姊姊一般,受了個封號便同大奸臣沆瀣一氣、狼狽為奸。她雖想如其母親所願,做一個赫赫有名的“巾幗英豪”,但只願意在江湖武林或玄妙三界之中揚名立萬,對於朝廷官祿,渾不感絲毫興趣,遂堅決拒絕以長安郡主自稱,可是除妖隊之人隸屬唐州節度府,隸屬官家聘制,既得了諭令,如今見到她,皆不敢怠慢禮儀,早從小鎮尋來幾人抬來大轎,垂手肅立,恭請“千歲”上駕。鍾月敏大為尷尬,見穆雙飛等人反被撇擋於數丈之外,羞惱交加,喝道:“我自己沒有腳走路麼,坐什麼破轎子?”執意不肯上,舉步走回大夥兒身邊。嚴大漢道:“郡主坐在轎上,這幾位好朋友我們自會照應好。”鍾月敏頓足道:“說了不坐就是不坐,你們煩不煩啊?”她脾性暴烈,見有除妖隊員阻攔跟前,不教自己貼近九華,登時氣塞胸臆,展臂出掌,推搡得那人跌跌撞撞不住後退。尚有幾人壓著轎伕前邀,見她幾乎就要翻臉叫罵,方才怏怏作罷,打發轎伕回去。

嚴大漢無奈,看了看周圍牆垣荒院,奇道:“諸位如何不在小鎮客棧休憩,卻選了這麼一處荒涼所在投宿?”待問清緣由,不由勃然大怒,道:“這些百姓實在可惡,如何敢將外地人作為誘餌,騙誆至此地?”嘆了口氣,又道:“也怪我們早先口風不嚴,實不敢交代他們一些事情,反將千歲和諸位朋友牽涉進來。我也有過,難辭其咎。”眾人不解,嚴大漢遂將前後來歷訴說分明。眾人聽罷,大吃一驚,鍾月敏怒道:“那些鎮民,忒也毒辣。”一名除妖隊員道:“要是千歲發下旨意,派來大軍,要將此鎮血洗屠戮,又有何難?”語氣之中,隱約帶些譏諷,然面色端凝,又不似乎故意嘲誚。嚴大漢惡狠狠瞪了那隊員一眼,沉聲道:“放屁。”鍾月敏素來膽性極大,天不怕地不怕,刻下卻嚇得花容失色,急忙搖手道:“使不得,使不得,百姓縱有不對,多加教育訓斥便是,如何能妄動兵戈?”那幾人復又跪下,齊聲道:“謹遵郡主旨意。”鍾月敏哭笑不得,瞅著穆雙飛。穆雙飛使個眼色,那意思是若能憑此“千歲”身份襄護百姓,便作個長安郡主有何不可?

第七十八回 降妖英雄 佈列鎮魔(下)

原來此地喚作若迷鎮,房屋佈局,阡陌佈置,皆是依靠傳說中的車輪陣建築而成。此陣法乃是由戰國末期之墨家矩子所創,亦為墨儒之爭的一種炫耀之物。墨家始祖名喚墨翟,便是眾所周知之墨子,其祖先雖為宋國人,但後來遷徙移居,長期安於魯國之地,如此算來,也是魯國人。墨翟最初投師於儒者,學習儒家之業,但勤羞體踐之下,卻發覺儒家的煩瑣禮節委實難以真正惠施,特別是“ 厚葬”、“久喪”的主張,浪費財物,使民眾愈發貧頓睏乏,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