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敲擊著牆壁,“殺我對他能有什麼好處?這裡面怕是另有隱情。”

停屍房內的腐臭味愈發濃重,火把的光影在牆上搖曳,映照出幾人各異的神情。

李博忠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慌忙從懷中摸索出一張泛黃的信箋。

他的手抖得厲害,幾次都沒能把信箋遞出去,那模樣活像個被雨淋透的落湯雞。

“這、這是齊王親手寫的密信!”

葉倫接過信箋,藉著火光細細端詳。

紙上的字跡遒勁有力,筆鋒凌厲,確實與齊王的書法如出一轍。

他不由得想起當年在宮中見過齊王寫的一副對聯,這筆跡確實像得很。

“駙馬爺明鑑!”

李博忠見葉倫認真檢視,彷彿看到了一線生機,聲音都變了調。

“每旬初三,我都會將走私茶葉的賬目送到天寶錢莊!那錢莊就是齊王的產業啊!”

十三聽到這話,不由得撇了撇嘴:“這老狐狸,都這會兒了還不忘順帶著咬別人一口。”

“閉嘴!”

呂子彥瞪了她一眼,隨即又換上一副表情,“李博忠,不如說說這天寶錢莊裡還有些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

李博忠如獲大赦,連忙添油加醋地說起錢莊裡的那些齷齪事。

一會兒說走私茶葉,一會兒又扯到私鑄銀錢,恨不得把知道的都倒出來。

葉倫聽著這些紛繁複雜的內幕,眉頭越皺越緊。

齊王身為親王,一直安安穩穩在青州待著,沒想到竟然還暗中經營這些見不得人的買賣,這裡面的水,只怕比西湖還深。

停屍房內的寒氣漸重,火把的光影在牆上起舞,將幾人的影子拉得老長。

葉倫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信箋邊角,那紙張已經被他的汗水浸溼。

空氣中瀰漫著的腐臭和血腥味愈發濃重,十三忍不住掩住口鼻,退到了門邊。

就連一向面不改色的呂子彥,此刻也不住地皺眉。

“本駙馬乏了。”

葉倫將信箋小心收入袖中,轉頭對呂子彥說道:“你準備一下,天亮就押解李博忠回京。此事牽涉太廣,還是交由皇上定奪為好。”

呂子彥躬身應是,眼中閃過一絲精晦暗,“屬下這就去安排。”說罷轉身大步離去,腳步聲在空曠的停屍房內迴盪。

火把的光芒映照在葉倫臉上,他的表情晦暗不明。

他不過是剛展現出來一點能力,就有人看不順眼,想要他命的人,到底是不是齊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