線條剛硬有力,薄唇不點而朱,稜角分明的輪廓帶著幾分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清冷。一頭如瀑的銀髮肆意地披散在他寬闊的肩頭,與身上的黑色長袍形成鮮明對比,更襯得他膚白勝雪,彷彿是從永夜中走來的神只。

世間竟有如此絕美的男子。

剎那間,易尚宗像是被施了定身咒,呼吸一滯,不由自主地沉迷其中。

“不死之身在何處?”來者直截了當地說道。

聽聞此言,理智很快回籠。

易尚宗輕咳一聲,掩飾住內心的波瀾,臉上重新恢復了幾分沉穩與戒備,微微眯起眼睛,側目看去。

來者身後站著一個女子,是不死之身身邊的那個隨從。

想來應該是她將人叫來的。

但叫來這麼個繡花枕頭,就想與他為敵,屬實有點侮辱他鬥場之主的尊嚴。

易尚宗不由嗤笑,笑聲裡滿是不屑與自恃。

“雖然不知道閣下是何方人士,但是想要不死之身,只來你一個,怕是有點少吧……”

語畢,易尚宗猛地一揮手!

那動作帶著幾分狠厲與決絕,好似要將眼前的一切都掌控在股掌之間。

剎那間,鬥場周邊密密麻麻的手下如潮水般朝著祭司湧來,腳步聲、鎧甲碰撞聲交織成一片,氣勢洶洶。

然而,祭司卻仿若未聞,周身散發著一種令人膽寒的沉靜。

他雙眸如淵,死死地盯著下方的鬥場,那眼神好似能看穿一切。白皙修長的手緩緩抬起,掌心之中,一團上下攢動的黑光詭譎浮現,那黑光猶如來自地獄的魔焰,散發著令人毛骨悚然的氣息。

眨眼間,那黑光在空中飛速旋轉、交織。

眨眼間織就了三層繁複至極的法陣。

法陣之上符文閃爍,模樣竟與下方的鬥場有著驚人的相似,每一道紋路都透著神秘而強大的力量。

易尚宗不為所動。

他看不到法陣,也不知這人究竟在做什麼,仰頭爆發出一陣肆意的大笑,笑聲中滿是不加掩飾的不屑,迴盪在整個鬥場:“美人,你這是來給我表演戲法逗樂子的?”

他嘴角高高揚起,眼中盡是輕蔑,肆無忌憚地打量著眼前的祭司。

烏鄫聞言憤怒至極,猛地向前跨出一步手指著易尚宗,厲聲斥罵道:“混賬東西!你怎敢對長河族大祭司如此無禮!”聲音中飽含著憤怒與威嚴,震得周圍空氣都微微發顫。

“長河族大祭司?”

易尚宗聽到這話微微一怔,隨即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冷笑,鼻腔裡發出一聲輕蔑的 “嗤”。

雖然當年跨河之戰他並未參與,卻也聽說過長河族大祭司的赫赫威名。

但要說那傳說之中的人現在就站在他面前……

也未免太可笑了些。

既然是大祭司,為何不直接動用神力將此地摧毀呢?

“你是說,他就是那以一敵萬的長河族大祭司?”他雙手抱胸,臉上的嘲諷之色更濃,一副目中無人的模樣,“我不管你們是誰!敢闖進我的鬥場,你們今天死定了!”

易尚宗大手一揮,發出進攻的指令。

剎那間,他的手下們如決堤的洪水般密密麻麻地洶湧而來。

他們腳步急促,地面被踏出沉悶的聲響,眼中閃爍著兇狠的光芒,整齊劃一的動作彰顯著訓練有素,手中的武器寒光閃爍,好似一群從黑暗中湧出的惡狼,直逼祭司而來 。

空氣中瀰漫著一股肅殺之氣。

祭司那白皙修長的手懸在法陣上方,緩緩朝著三層法陣壓了下去!

“他說的沒錯,我已經不是祭司了。”祭司驀地開口。

烏鄫聽聞微微詫異。

三個法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