鹹腥的海風迎面而來,時惜掩住鼻子適應了好一會兒才放下,她看著前面那空無一人的海邊村子暫停了前行的腳步。

許芯忍不住地咳了好一會兒才道:“怎麼感覺怪怪的?”

“白日無人,就算要出海那也不該連村中稚童都不出現。”蔣工斧揮揮手,企圖把這擾人的味道揮去。

三人自再次離開學院已有十日,為了趕路,尤靖直接把他們傳送到臨近卞神城地域邊緣,一路走過來。

再往前一步,就是野拉城了。

說是城,但整個地域內海水佔大半,人們大多棲居在一個個小島上,往來之間除了傳送陣,皆靠海船往來。

尤靖還是遠遠跟著,他已經提前探過,只是那是前日的事情。

他見三人的模樣,空中飄來的那一絲海腥味讓他也皺了皺眉。

與他之前來探時完全不一樣。

他沒敢再託大,徑直出現在三人面前。

“此地有些怪異,不適宜你們再單獨前行。”

時惜剛要說話,不知何時跌跌撞撞跑過來一人已經摔倒在他們腳邊。

“御人,救救我吧!”他衣衫襤褸,身上還有大小不一的傷痕,說話間忍不住地顫抖。

他的話卻並未讓幾人迅速回答,幾人反而是各自陷入沉思還有驚訝。

此人普普通通,確實是一個平凡之人。

可他的突然到來,別說時惜三人,就連尤靖都未反應過來。

他們之間還隔著一線距離,蔣工斧再往前踏一步,臉色瞬間變了。

“此地有陣法屏罩!”

語畢,尤靖做了個手勢,光點從他手間浮現,光點的前進卻遭受到了無形之物的反彈。

尤靖自己又上前一步,途中那一瞬間的異常感他也是從未遇到過。

“出不來了好像。”蔣工斧的手扶在空中,就像有什麼牆壁撐著他似的。

“啊!”

“御人救救我!救救我啊!”

許芯本已經退後一步,不成想那看起來瘦瘦弱弱的受傷之人一手就給她抓了過去,力氣之大她險些都被拉倒,還是時惜扶了她一把。

“你幹什麼啊你!”蔣工斧拉開了那抓著許芯腳的人,可能是達到目的,他此刻真的就像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一樣一拉就開,而且不費多餘的氣力。

“御人救救我啊!一定要救救我啊!”

他一直重複著這句話,幾人無奈對視一眼。

“既然出不去了,那就往前吧。”時惜燒了一張傳訊符,不過很顯然地失效了。

尤靖點頭,“我會保護好你們的。”

時惜雖失敗了,但他踏入之前就已傳訊出去,此地雖看著貧瘠,可還是卞神城到野拉城路上最近的村子,只是現在時興傳送陣,有點小錢的都不會選擇從這兒啟航就是了。

那人見他們沒有了離開之意,便自顧自地往村中一瘸一拐地走去。

尤靖墊後一齊跟著他們走過去。

“救救我,救救我...... ”那人嘴中只會這句,時惜幾人心有疑惑,不過暫且壓下。

村子中不是無人,老少婦孺全都在屋中待著,有些人從窗子邊伸了個頭出來觀望。

“這傻子又帶什麼人進來了?”

“是個人都拉著進來,也不知是有幸還是災難。”

“別說太多...... ”

十二階五感就已高於常人,加上捱得近,他們如何不知他們在說些什麼。

時惜側過頭,那屋中有一小女孩趴在窗沿上目不轉睛地看著他們,沒有好奇,全是戒備。

其他的大嬸婆子倒把這份戒備藏得較深,開頭的話過去便沒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