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的身影,身子一顫,踉蹌的走了幾步,摔倒在地。

小時候,總有那麼一個身影溫柔慈祥,她每天抱著他寵著他,即便他把她的那份都吃光了,她也依然愛著。直到他離家闖蕩的那一天,才發現她的身影比誰都消瘦,眼中的淚比誰都多。

“媽……。”

浩宇噙著淚不斷的嘶吼著,但當他望向腳下之時,目中卻閃過了猙獰,是他,是他們殺了他的老母!

在這油桶旁,有著一個被人掉落的錢包,而在那錢包內更有著一張身份證,此人的模樣正是拆遷辦數月前來過的數人之一,當日他們以開發為由,曾以低廉價格要求莫浩一村的人搬遷,說是為了長城周邊業務良性的發展。

老母念情,自她出生到現在很少出去走動過,若讓她搬出去,不是要她命麼。在浩宇老母堅定不搬的情況下,更是有著浩宇這個蠻子的震懾,拆遷辦的人也沒什麼辦法,只能放下狠話,說是走著瞧,要讓他們小心點。

當時浩宇也不以為意,孰知,今日竟發生了這樣的一幕慘劇。

想到這裡,浩宇心中憤怒滔天,近乎瘋狂,他腹部兀的出現一道辛辣氣流,雙手緊握的拳青筋直爆!

他忍過,讓過,只是他們……逼人太甚,欺人太大!!

他雙目通紅,來到村邊處撿了一根一米長的廢棄鋼筋,開著摩托車揚長而去。

這身份證上的人乃是李銅川,在這上面有家庭住址,他浩宇要去殺人!

在這一刻,他已然顧不得其他,被仇恨遮蓋了眼。

人有衝冠一怒,為了母親,他願意放下一切,甚至是生命。

夜幕下,摩托車“呼啦啦”瘋狂奔跑,拖動著垂在地面的鋼筋,爆閃出強烈的火花。在這火花下,月色中,映襯著一張略顯蒼白的臉,看似病態,但若有人仔細看去,定會發現這人雙目通紅,面色猙獰間竟似魔王般,幾若癲狂,那看起來格外“羸弱”的身子,此刻更是顫若遊魂……

這顫是因憤怒而生!!“周大老闆,今兒個光臨寒舍,小李子倍感有面子,來,咱乾一杯。”國字臉的中年男子端起酒杯,向著對面一人敬去。

對面那人,帶著個眼鏡,一頭烏黑髮絲蹭亮蹭亮的,看起來斯斯文文,此時,翹著個二郎腿,一手叼著個雪茄,低聲道:“事情可做的乾淨?”

“周老闆您放心,我兄弟三做事,何時毛糙過。”另外一個面色微紅的男子說道,明顯是有了酒意。

“您老,對我兄弟三人還不放心嘛,一把火足夠把那房子燒成灰了,那老婦人定是難逃一死。她那瓜慫兒子天天住在外面,回來即便發現他老母死了,也定會認為是意外,有誰會懷疑到咱們的身上。到時候呀,房子沒了,人沒了,我就不信那瓜慫還不簽字。”

“中!”周老闆一手端起酒杯猛的喝了一口,心情大好:“公司拖了幾個月的專案,今兒個總算有了進展,你們兄弟三人如此幫我,絕對少不了你們的好處,我發財不就是你們發財麼,來,咱乾杯!”

說著,他從懷裡摸出一張黃皮紙做的厚厚信封,向著李銅川遞去。

李銅川面上露出喜色,也不含糊,立刻便將信封收好,端著酒杯起身道:“周老闆快人快語,以後有事儘管找我我們兄弟三人。”

“咕嚕”一聲,一杯酒立刻下肚。

另外二人也紛紛起身敬酒。

但就在這時,屋外一道尖銳的摩托車聲音由遠及近漸漸的傳了過來,初時他們四人並未在意,繼續喝酒,但當見到那摩托車燈光在經過屋前頓時一暗後,四人皆是察覺出了異常。

四人做了虧心事,自然是有些害怕,李銅川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心中頓時一驚,面色在剎那間鐵青。

另外三人見李銅川如此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