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的肌肉上滑落。明明紙袋就在門邊,他只要彎腰伸手就能夠得著,卻沒有一絲要去拿的動作。

我腳步未動,視線在他那健碩的身材上劃過,瞥了眼地上:“不是在那嗎?自己拿。”

眉目暗沉,他扯了下嘴角,陰陽怪氣地嘲弄道:“如果是他,你是不是二話不說就幫他拿了?”

嘲弄的話太過冰冷,我通體生寒,難堪充滿心間,一時熱血上湧,不滿脫口而出:“衛先生,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我之間已經沒有關係了,我要做什麼,你管得著嗎?”

這話一出口,我就後悔了。果不其然,對面陰雲密佈,高大的身影籠罩了過來,鐵鉗般的大手扣住了我的手腕,力道大的生疼。

“我似乎告訴過你,不許你跟別的野男人在一起,我不在幾個月,你就迫不及待另尋新歡,是我太過縱容你了,讓你無法無天了?”恨戾的話從頭頂傳來,刺激的我感官生涼。

心口劇烈起伏,我仰頭不甘示弱地瞪著他:“衛輕颺,你憑什麼這樣說我?要離婚的是你,既然離婚了,我們之間就沒有關係了,憑什麼我不能和別的男人在一起?”

那雙利眸陰晴幻變,突然呵的一聲,譏諷道:“怕你是不知道,你的舊情人現在怎麼樣了吧?”

我皺眉,他這話是什麼意思?甩了甩手沒能甩開他,我惱怒道:“你把李敬怎麼了?”見他陰沉著臉,語氣一軟:“想必在門口的時候,你也聽到了,我跟他沒什麼的,他跟我求婚,我不是拒絕了嗎?你讓人放了他可以嗎?”

我以為我放低姿態,這件事就能掀過去,殊不知,他更惱火了,唇齒碰撞間話語越發難聽:“你居然為了他求我?我說過再有下次,我不會放過他的,膽敢覬覦我的東西,他就要做好承受後果的準備。”

我臉色一白,低吼道:“衛輕颺,你什麼意思?我們已經離婚了,你拿什麼立場這樣做?就因為離婚時候你說讓我等你的那句話,我就連個異性朋友都不能交了嗎?既然都離婚了,我為什麼還要等你?衛輕颺,做人不能這麼自私。”

下巴被他捏住,他眯著眼盯著我:“沒有我的允許,就是不行,你就當我自私好了。”

“你這擺明就是無理取鬧。”我急眼,忽而想到了什麼,巧笑道:“呵,難不成衛總吃醋了?”

捏住下巴的手僵了僵,他忽地鬆開了鉗制我的手,冷淡道:“你想多了。”轉身回浴室,路過的時候隨手漫不經心地撿起了GID的紙袋,裹著臀部的浴巾太小,差點春光外洩。

看著浴室的門關上,我抬手揉了揉被他抓得生疼的手腕,說實話,我還是第一次見衛輕颺這樣兇惡的待我。

舊時的記憶湧了出來,他一直對我都是溫溫細細的,偶爾鬧紅臉的時候,都是沉默對待,不是他就是我,這一次他竟然如此兇惡,心裡多了幾分忐忑。

浴室裡響起了剃鬚刀的嗡嗡聲,可能是剛剛的爭吵吵到了竹子,竹子踢著被子,嗚嗚哭泣著,我連忙輕輕拍著她的後背,哼著歌謠哄她繼續入睡。

竹子閉著眼抽泣著,有眼淚從她的臉頰滑落,我心疼不已,竹子睡覺中途一般不會吵鬧,看到她這個樣子,我很是懊惱,都怪我跟他嘔什麼氣?直接幫他拿一下不就什麼事情都沒有了嗎?

哄著竹子想得太專注,衛輕颺出來了都不知道,直到床前多了個人,我才發現他。

我神色一驚,慌忙站了起來,突然的動作令床咯吱響了下,失去了我的安撫,竹子又踢著小腳哇地哭了起來。

我瞬間彎腰去哄她,手伸出去,與此同時一隻大手也伸了過去,幾乎在同一時間放到了竹子的身上,他的手碰到了我的,我慌忙將手抽了出來。

站直身體,衛輕颺俯身向前,沒看我一眼,坐到床邊輕輕哄著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