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先生說吧。」趙文域分毫不介懷,公孫旦看在眼裡,知曉他們夫妻二人還要時間磨合,恐怕不是這麼一帆風順的。

公孫旦道,「眼下真有幾件事,就要這兩日做決策,所以來擾陛下。頭一件,是萬州的時日定下來了,敬平侯特意選了七月初九舉行大殿,屆時,敬平侯會稱君侯,八方來賀。眼下還有幾月時間,臨近州郡是一定會附庸的,陛下,也應當遣人送上賀禮,讓旁人看到,萬州同鎏城是和睦的,自然而然將壓力轉嫁到新朝。葉瀾之未必會如何,但葉瀾之掌控下的州郡會人人自危,越是如此,對我們鎏城越有利。」

趙文域頷首,「我明白先生的意思了。」

這次沒鬧脾氣,公孫旦欣慰點了點頭,捋了捋鬍鬚,彷彿大婚後,陛下整個人成熟了許多,不像早前,說起敬平侯就雞飛狗跳。

但公孫旦高興沒一瞬,趙文域就道,「送他一幅掛麵,祝他長壽。」

公孫旦奈何,「陛下……」

趙文域支吾道,「他不才撿回一條命嗎?我祝他長壽,他應該感恩戴德。」

公孫旦輕嘆,「陛下這性子何時才能改一改?」

趙文域笑道,「他山窮水盡的時候。」

公孫旦搖頭。

趙文域得意地笑了笑,又道,「還有什麼事啊?」

公孫旦才收起方才的情緒,沉聲道,「新朝那邊有動靜。」

說到葉瀾之這裡,趙文域也沒了好臉色,「葉瀾之又做什麼了?」

公孫旦道,「自從皇后回了安北屬地,整個安北屬地就逐漸脫離了新帝的掌控,新帝是因為當年取了皇后,才得了安北舊臣的擁護,如今皇后帶了太子和公主回安北,這項同盟便慢慢形同虛設,新帝內憂外患,當時為了拉攏閔家討伐鎏城,已經許諾了閔家皇后的位置,如今開弓沒有回頭箭,葉瀾之要麼保安北,要麼保閔家,只能二選一,或是,他還有一種出路,就是說服皇后跟他一條心,暫時安撫皇后,但是拉攏閔家,這樣情況對鎏城不利。」

公孫旦一說,趙文域很快想明白,「當初葉瀾之還想著讓自己的夫人去說服陳倏和盛連旭,結果自己夫人被陳倏說動,反倒將他至於尷尬境地,葉瀾之是搬起石頭狠砸了自己的腳,眼下騎虎難下,他未必肯低下頭去求他夫人,他夫人也未必會理他。」

公孫旦打斷,「話雖如此,但陛下別小看了新帝和皇后多年夫妻……」

葉瀾之愣住。

他才成親三日,自然說不好。

公孫旦道,「保險起見,陛下應當在讓人去萬州的同時,也要特意高調遣使去安北,說願意同安北交好。葉瀾之生性多疑,連身邊的人都不會信任,此事一旦傳到葉瀾之耳朵裡,葉瀾之必定惱羞成怒,就算他想,也不會主動去求安北,只要安北同葉瀾之徹底生間隙,鎏城的屏障就更多了幾分,也更安穩。」

趙文域早前倒是沒想到過,「那就照先生的意思做。」

公孫旦繼續道,「陛下對陸冕誠還有印象嗎?」

陸冕誠?

趙文域點頭,他當然有,葉瀾之,盛連旭,陳倏,陸冕誠幾人早前一直是以兄弟相稱,如今盛連旭與陳倏還是親如兄弟,陸冕誠被葉瀾之利用攻打流程,當初也是公孫先生說陳倏一定會來救陸冕誠,然後公孫先生同陳倏談了不少條件,也才放了陸冕誠。

「他怎麼了?」趙文域問。

他們幾人裡,葉瀾之陰狠,盛連旭沉穩,陳倏陰險,陸冕誠是最沒腦子的一個,若是換作旁人,不知早就死了多少回了……

公孫旦道,「陳倏很聰明,知曉如果讓陸家直接從京中抽身很難,所以當初並沒有讓陸冕誠直接去萬州,而是讓陸冕誠裝作繼續在同鎏城開戰,但是讓了自己的暗衛偷偷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