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的頭。

她也不過十七歲,人生卻接連遭遇了非人的折磨,見識了位高權重者的齷齪和惡毒。

阿米的面容也不像十七的天真無邪的少女,而是滿布滄桑和風雪。

田馨沒應話,只是將自己包開啟,從裡面拿出一個隨身攜帶的綢面小袋子,她將小袋子放在了阿米的手上,“你送我金鎖,我也不能白拿,這個給你,以後拖著個弟弟謀生不容易,拿著應個急。”

阿米推搡著不要收,田馨卻執拗,手肘撞了撞男人的胳膊,衝他使了使眼色,在一旁靜觀其變的霍霆這才清口嗓子出聲,“小九,時間不早了,該回家了。”

阿米是聽到霍霆的聲音就能想起她苦苦哀求時在書房內男人那陰鷙面孔下的波瀾不驚,她根本不敢動,怕得脖子微縮,手指戰慄。

田馨也是在這個空檔挽住男人的胳膊往前走,麻子在人群外頭的車邊等了好一會兒,這才看到兩抹出眾的身影走出來。

霍霆拉開車門讓田馨先進去,女孩在車門口轉過身看了一眼人頭攢動的擁擠人海,阿米正在攤位上低頭解那個田馨留下來的綢制布袋上的一顆圓扣。

解開後,拉開袋子一看,躺在裡面的是那對珍珠耳環。

如今兜兜轉轉,又回到了阿米的手裡。

她抬起頭,跟田馨四目相對,眼淚奪眶不停地流。

這世道,待她不公,遇到的壞人多,好人少,卻偏偏又待她不薄,還是出現了個最心軟的。

阿米攥緊了手裡的珍珠耳釘,往人群外擠,一邊跑一邊喊,“田小姐,我為你求神拜佛,保你一生平安!也保佑你的孩子一生順遂!”

田馨對她揮揮手,接著彎身坐進了車裡。

男人也跟著上了車, 女孩柔軟的手指握上了他的虎口。

霍霆也順勢捏緊,“怎麼了,小九。”

田馨只說有些累了,她斜靠上他的肩頭,在他的肩窩處找了一個舒服的位置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