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繼而我放棄了第三種選擇,不是因為別的,而是我想起了剛才的“堵車”。

走在隊伍最前邊的人,包括我們的領隊,他們不是傻瓜更不是笨蛋。雖然我很不喜歡他們,但他們絕對不笨,至少不會比我更笨了。我眼前的這條路是他們花了至少十幾分鍾才找出來的一條路,應該是他們認為最安全最穩妥的一條路。我想在短時間內另找一條新路出來的成功機率一定不高,所以我只能選擇第二種方法。在這條前隊隊員走過,貪吃蛇他們奔跑踩踏過,現在正在變得越來越不安全的路上繼續我的行程。

將兩支登山杖在身體的兩側呈“八”字型展開,用它們和自己身體拼湊成一個\"小\"字。用登山杖的杖尖輕輕點著身體左右的冰面,儘量保持著身體的平衡。兩隻腳前後的距離控制在二十厘米左右,小步慢踱不能著急,更不能發力,絕對不能猛跑。目光緊盯著地面,就是冰面,看到有凍在冰面上的各種雜物就果斷地踩上去,無論它是石頭、木頭、還是雜草或垃圾。因為這些被凍在冰面上的東西,此時的摩擦力都比冰面本身的摩擦力要大,大很多。

我認為現在一要繼續持續向前移動;二要保持身體平衡;三要做好萬一有緊急情況出現的心理準備,想象自己萬一出現落水的情況之後該如何自救。

神經高度緊張的時間一長就容易疲勞,我也不例外。我認為我此時出現了某種幻覺,真真正正的幻覺。因為我似乎能看見冰層下面的石頭、流水,甚至是魚群了。

一種長度只有兩三厘米全身烏黑的小魚正成群結隊的在水中游動著,它們時而聚成一大團,時而分散為幾小群,在冰層下面快速地移動著,似乎在追尋著什麼東西。它們似乎在追尋著光影的變化,又似乎在等待著冰面開裂有食物落入水中的那一刻的到來。

終於,我發現它們其實是在水中追尋著我移動的身影和腳步。我的身體在陽光照射下有影子,黑色的陰影,我不停移動的雙足正在時時刻刻的製造遮蔽陽光的陰影。這些光線上的變化似乎正刺激著魚群,使它們竟然放棄了往常逆流而行的習性。

大多數生活在河流中的魚往往喜歡逆流而動,這不是它們天生愛挑戰、不惜力、腦子笨,而是因為逆流而動好取食,容易發現新鮮的食物來源。這是常在河邊捕魚人的常識,也是許多人設定捕魚陷阱的原理。在投放餌料的地方捕捉到的魚,往往都是下游游過來的魚,上游的魚基本不會來到這裡上當受騙的。

我現在不想管這些魚究竟是為了新鮮的空氣,還是臆想中的美味,亦或只是單純的精力無處發洩的亂竄。我只是覺得它們很煩,很打擾我,分散了我的注意力,但我卻想不出趕走它們的辦法。

雖然我們之間隔著一層冰,但我覺得它們越來越像夏季時常騷擾我的蒼蠅和蚊子,總是在身旁不斷地折磨著我的精神。這一切都不太正常,合情合理下的不正常。

我此時走在一條其它季節里根本就不會存在的道路之上,忍受著一群生活在水中的魚的騷擾。荒謬,我能想出形容這一切的文字只有這兩個字:荒謬!

若是在平時,我大可以往水中丟一塊石頭嚇走它們,或是撒下一片面包並準備好一把抄網,將敢來的小傢伙們一網打盡。如果冰層能凍得再結實一些的話,我也可以蹲下身用腳或登山杖反覆敲擊冰面,直到把這些小傢伙累到吐血為止。可是現在,我什麼也不能做,什麼也不敢做,只能任由它們在冰層下面繼續搖頭擺尾的尾隨我、騷擾我,直到我接近河岸邊為止。

“你走得這麼慢是在尋找什麼東西嗎?”站在岸上的補一刀開口問道。

我在距離岸邊不遠的冰面上停下了腳步,故作輕鬆地望著她說道:“沒有啊,我能在這裡找什麼啊。不過倒是你們,你們跑得那麼快是在追尋什麼或是逃避什麼嗎?我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