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突然貼近我低聲說道:“馬克,一會兒你別亂講話,就跟在我的身後,交涉的事我來說,你最多幫襯一下就好。”

我有些不悅地說道:“你什麼意思?看不起我嗎?撒謊騙人的勾當我幹得不比你少,平時老子就是靠這個掙飯錢找姑……”

“你哪兒那麼多廢話!”不知何時那個隊長已經來到了我們的身後,用手猛推了我的後背一把,將我直直地摜了出去,害得我手刨腳蹬的趔趄出去六七米遠才將將地把身子穩住,臉和鼻子離地面可能連五厘米都不到了。

我無奈地從地上爬了起來,連衣服上的土都沒敢撣就衝著隊長和貪吃蛇點了點頭笑著說道:“明白了,我一定把這下手給你打好。放心吧隊長,我剛才就是那麼一說,我跟他開玩笑呢,我們倆一直都是這樣。”

我覺得這倒不是我太過慫包,實在是這位隊長剛才那一下力氣太大了。我覺得他可能還沒發全力呢,他要真使足了力氣興許能把一二百斤的大活人隨手推出去八九米遠。這我哪裡是他的對手啊,我在他面前還是老實點吧。就算我對他不滿意想收拾他,那也得智取,不能力敵來硬的,因為來硬的我還真就是不行。這可能就是人們常說的:直著過不去的地方那就得繞路走。可問題是繞路走它麻煩啊,麻煩很多的,而且我還不一定找得到能繞過去的那條路呢!

屋子裡好像沒人,光線透過門窗照到了屋外,我們快速地經過了那兩間簡易房來到了門洞前。門洞中的人似乎這時才看到了我們,又或許是他們這時才聽到了我們這一隊人的腳步聲。有人在門洞內大聲地叫道:“誰啊?誰這麼晚了還跑這兒來亂轉?”

聽聲音應該是個中年男人在說話,他的相貌我完全看不清,不是我眼神不好所以看不清,再不好現在我們只相距不到三米遠了,我也應該能看清楚了。問題是他現在是背光,我們是逆光,他身後的光源很強,我只能看到一個模糊的人形黑影來到了我們的身前站定。

門洞裡有些攏音,所以這個人的聲音在漆黑的夜裡顯得格外地清晰有氣勢。貪吃蛇顯得比較鎮定,邊點頭靠近邊說道:“大哥,您辛苦啦。我們這些人是今天上午打您這裡經過的,這不是在山上有事給耽擱了嘛,現在才剛趕回來。不信您看,我們身上還有您這裡開的路條呢。”他邊說邊去包裡將那張路條取出來遞了過去。

這時我也接近了這個問話的男人,雙方離得近了,眼睛也逐漸地適應了他背後的那個強光源,慢慢地我也能瞅清楚他長什麼樣子了。五十歲左右的年紀,中等身材,比我還略矮了一些,但他的肩膀比我的要寬,脖子是又短又粗,腦袋就像顆老倭瓜直接連在了肩膀上一般,看上去多少是有些彆扭的。五官嘛只能用抱歉兩個字來形容了,長得比我還醜呢,和他一比我都敢叫自己帥哥了。尤其是他的那一口大黃牙,一開一合之際不僅噴出了令人作嘔的口臭氣味,還時時地提醒著人們什麼叫做“地包天”。

他接過貪吃蛇遞過去的紙質路條看了一眼就說道:“你這兒糊弄鬼吶?這都是些什麼亂七八糟的啊,你跑這兒來找我們窮開心嗎?”說著他扭頭衝身後喊道,“老倪,過來一下,看看這些人到底想幹什麼。”

他身後的門洞中立時有一個男人答應著跑了過來,衝我們掃視了一眼之後就伸手將這個倭瓜頭男人手中的路條接了過去。我和貪吃蛇覺得這個倭瓜頭男人的反應有些不對,就忙飛快地對視了一眼,貪吃蛇開口問道:“怎麼了大哥,有什麼不對嗎?這就是你們這裡開的路條啊,今天上午剛開……”

這時那個剛跑過來姓倪的男人抬起頭打斷了貪吃蛇的話說道:“什麼?路條?你自己看看,這是什麼路條,全是人名啊,這就是一張人名單嘛,哪裡有什麼路條啊!”說著他就把那張紙質路條丟還給了貪吃蛇。

紙張畢竟很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