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都是溫的嘛,我壺裡還有熱水呢,兌在一起就是給白水加點味,醉不了人的。再說我看你們都不愛喝,扔在這裡也是浪費嘛。”說著我就開始收拾揹包。

“哎,水開了。”似水流年招呼道,“快,誰要灌水?”

“給我來點兒。”小鯉魚開啟保溫杯湊過去倒水。

“你怎麼就帶這麼一個小杯子啊,太少了吧。”似水流年忍不住說道。

“沒事,我喝水也喝的少,一直都少。”小鯉魚解釋道。

我將羽絨服和抓絨內膽又收回了包裡,重新穿上了衝鋒衣,收拾好東西等著他們幾個人。這時我透過敵樓視窗看到空中的雪花依舊很大,下的還很急,山脊兩側越來越多的水霧還在慢慢地生成匯聚,它們正隨著不易察覺的微風醞釀著移動。先行出發的領隊縱橫他們的身影已經看不到了,敵樓外的世界呈現出了一片無人的寂靜。

“走吧。”文泰終於收拾好東西當先走出了敵樓,我連忙緊緊地跟上了他。前邊隊員留在雪地上的足印此時已經變淡變淺了很多,照這個降雪強度,今天絕對能稱得上是大雪了。

雖說飯後的上升路段比下降路段要少,但並不意味著沒有爬升,我們出發後先是一段下降,而後就又是一大段的上升。這時我感到異常地吃力,一是雪天路滑不好走,二是此時我的血液大多優先去供給腸胃了,留給四肢和心臟的血量明顯不足。好在大家都是剛吃過飯,走得都不快,文泰又沒有核心和縱橫那樣的體力,所以我還能勉強跟上他的節奏。

在這段艱難爬升結束後的高點,文泰站住腳喘息著,用手指著前面對我說道:“咱們一會兒再翻過了那個坡,我估計今天就還剩不到二百米的爬升了。”

我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去,我們面前又是一個典型的U字型路段,先下後上,坡度還都不小。於是我點了點頭說道:“堅持吧,只有咬牙堅持了。”

文泰說道:“對,就是得堅持。”然後他回頭又看了看還在爬坡中的似水流年她們幾個女生,大聲地叫道,“加油!再堅持一下就上來了。”說完就和我一前一後地開始了下坡路段。

這段下坡路很陡,走得我是心驚膽顫渾身冒汗,主要是緊張得很,腳下經常打滑,手扶著身邊的城牆也很吃力。當我和文泰還剩二十來米就要到達最低的一處低谷時,我忽然聽到身後有人在喊我們。

“文泰,馬克,回來一下!”聽聲音似乎是似水流年的。

我不禁回頭張望,因為霧氣的干擾,我在立足之處向上看不太真切,只能大概地看到她們幾個女生似乎正站在我和文泰剛才喘息說話的位置上。

於是我扯著脖子喊道:“怎麼了年姐?有什麼事嗎?”

文泰見狀忙提醒我道:“用手臺啊,現在離得有點遠了。”

我這時才反應了過來,忙按住手臺按鍵問道:“年姐,有什麼事嗎?”

手臺中很快就傳來了似水流年的聲音:“文泰,馬克,你們倆得回來一下,艾米好像把腳給崴了,受傷了。”

我和文泰對視了一眼,隨後用手臺答道:“好的,稍等,我們這就回去。”

說完我和文泰就返身向回爬,等我們倆到達坡頂時發現梧桐和小鯉魚兩個人是站著的,艾米一個人坐在地上,似水流年正蹲在艾米身前將艾米的左腿抬起放到了自己的膝蓋上,左右微微晃動著問道:“還能活動嗎?”

“哦疼!自己動不了。”艾米略顯痛苦地說道。

“那腳趾還能活動嗎?”似水流年關切地問道。

“好像有知覺,能……能屈伸,就是腳脖子這裡疼得厲害。”艾米過了幾秒緩緩地答道。

“怎麼了?什麼情況?”文泰喘息未定就皺著眉頭問道。

“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