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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口瓷磚缺了個角，一直沒人管。&rdo;靳原說。
程老無奈道：&ldo;路標也壞了，你們眼睛那麼大，小東西都看不見，還好做實驗夠嚴謹。&rdo;
本打算早睡養精蓄銳，也不知怎麼想的，走到了這裡，做最後的告別。
&ldo;除了實驗室，我最捨不得的就是你，&rdo;程老笑得豁達，&ldo;但天下無不散之筵席。&rdo;
靳原：&ldo;我送你。&rdo;
程老拍他肩，&ldo;明天再送。&rdo;
起身往反方向走去，靳原看著他背影越來越遠，直至消失不見。
天下無不散之筵席。
今天走的是程老，下一次，是江舒亦。
還剩一個月零六天，像終於意識到他要走，並在此刻有了實感，靳原弓著身子坐起，交握起雙手。
回公寓依舊心神不定，四處看看，聽見江舒亦在洗澡，淅淅瀝瀝的水聲忽大忽小。
他仰躺在沙發上，腦袋枕著胳膊，邊聽邊望著天花板出神。過了會兒，摸出手機通電話。
正襟危坐，&ldo;陳教授您好，我是靳原。&rdo;
陳教授專攻天體物理領域，在a大接程老的班，之前實驗室聊到保研，讓靳原以後跟著他，靳原答應得很乾脆。
&ldo;靳原你好，有事嗎?&rdo;陳教授嗓音溫和。
靳原組織措辭，&ldo;陳教授，我不準備保研，以後沒法跟著您做研究了，非常抱歉。&rdo;
陳教授關心道，&ldo;是資金方面有困難?&rdo;
&ldo;不是，家庭原因，可能會申請國外院校，&rdo;靳原誠懇道歉，&ldo;真的非常抱歉，手上的專案我會儘快做完。&rdo;
陳教授表示理解，笑著安慰，&ldo;沒關係，去國外深造也是非常棒的體驗，提前祝你學業有成。&rdo;
正聊著天，江舒亦從浴室出來，趿拉著靳原的人字拖，走到客廳換鞋。
靳原看他一眼，跟陳教授道謝。陳教授話少，事聊完便掛了，靳原鬆了口氣。
投影儀開著，茶几上擺了些小零食，江舒亦給靳原倒了杯蜂蜜水，&ldo;要不要看電影，治癒類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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