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斥候差報急先鋒(第2/9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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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眼下同御史臺鬥得最狠的,舍他其誰?常福這就要將呂舍人所述一一道來,皇帝只揮揮手,回身摟了啜泣不休的孟寶林起身,輕聲細語問她這些彎彎繞有誰會愛聽。“只說柳仲德,昨日交代他的事,已經上手了?”
“京城近來治安不好,流氓鬧事,把柳王兩家的公子無意捲入,哪有什麼私仇。”常福模仿柳仲德口吻,端的公正無私,“京城為什麼治安不好?誒呀這才是重點麼。幾十處土窯館子——一併都關了門了!所謂卑劣之徒原本還有個洩火的所在,這會兒連賭都不讓賭,上什麼秦樓楚館也沒那個資本,不是成日地遊手好閒打架鬥狠麼?”言罷清清嗓子,收起刻意捏出的小人聲線,常福說京兆尹此言也非虛,“昨日走馬上任查了京兆府近來案牘,有例項有資料,確乎案發率高攀,超了去年七月三成。光說夏日燥熱人心浮動就站不住腳。”
“哥哥怎麼反應?”皇帝推了孟寶林入帳,好似只在乎這個。常福有幸,自己恰巧向旁撇臉一避,沒讓主子看見了面上一瞬掠過的不忍與唏噓:
“榮王殿下喉疾尚未好全,奴才特意問了,說是一言不發、比昨日還沒精神些。”
孟寶林又哭起來,他已經不太站得住腳,索性先將黃寶林送出門去,回頭再站遠些說話,“倒也毋需他親自來辯。周御史道今年年歲好,外鄉外邦的商客流民都多些。堂堂長安皇城,怎容他偷雞摸狗之輩惹是生非,藉此機會一網打盡就是。”自然這個“惹是生非”者,指桑罵槐說的還是柳聞。人柳仲德哪裡聽不出來,當即就鬧開了。剛才不是說有實證麼?今早拿出來在宣議殿講的就是新案子,七月十三,以子弒父,血腥異常,照此說來的確需要梟首示眾、明正典刑。“他這時機找的不錯。”皇帝喘氣道,去了衣裳又從帳子裡站起來走一走散涼,“——是說李木棠親姨父那事……倒是奇怪,朕聽來……怎麼竟像是、周庵在給柳仲德鋪路,順理成章這話頭就遞到嘴邊——難說,或許京兆府仍有他這上任京兆尹的人手,你閒來查檢視。”
常福上前奉一杯茶,點頭稱是:“周御史慣愛落井下石,誰落難都得摻兩腳。柳吏部說到隴安縣主身上,也確實是周御史先提起來‘隴安縣主身體不便有親事典軍護著,難道也和自己表兄沆瀣一氣麼?’”
“說來也巧,正是七月十三日案發前一個時辰,己時一刻長寧坊星平街三號福門滷鵝鋪子前,苦主之妻、兇手之母王蘭春攔下了自宮中歸家的隴安縣主車轎,請縣主幫其尋找爛賭的孩兒。幸有親事典軍荊風一旁隨行,當即在王春蘭引領下前往永慶巷找了五家賭館將兒子帶離——順帶一提,這五家賭館當夜晚些時候便被京兆府查封,據悉,應當是榮王殿下,雷厲風行。”
柳仲德畢竟有備而來,且並非單打獨鬥。城門郎疑似就要為荊典軍喊冤。道是當日晚些時候荊典軍持節巡檢城西門,還在發現城外起火之後更換了當值監門衛,可見其一絲不苟。雖說榮王對利用鄒福賊喊捉賊之舉大做文章有所防備,不用請上仵作法曹就能將屍檢及現場井井有條簡明道來,沉著冷靜甚至反將柳仲德是何用心;但當對面再提到渭門莊一起沒頭沒腦的火災、以及與之緊密相連的另一樁命案……皇帝甚至得傳來呂少贇,命其一五一十將現場所有形狀尤其他好哥哥的神色言辭一一照實說、不、還原演出來。起居舍人沒做過一天說書先生,格外賣力,未免誇張。皇帝只看了一眼就叫停——何用瞧旁人擠眉弄眼以示震驚,他知道自己哥哥必定八風不動,沉默一如古井。搶過起居注隨意一翻,簡直連他也想衝上宣議殿去怒斥柳仲德信口開河、群臣苦苦相逼!不乏有好事者扯出三月裡夜闖縣衙之“舊罪”;同為親事典軍,更有人懷疑魏奏操演左衛之用心;數十頁之前哥哥問及軍器監石火槍進展至今全無下文,司農寺所提今夏酷熱乾旱之事至此也再乏人問津;中書令喝令群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