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不知要住多久?奴婢也好收拾細軟。”

慧安腳步微頓,唇角溢位一抹澀笑,眸光在春熙院中打了個轉,黯了黯神色,接著便深吸一口氣,又大口吐出一口氣來這才看向夏夢,笑著道:“你們不是都不喜這王府嗎?今兒我帶你們出了府,我們便再也不回來了!你就收拾幾件常穿的衣物,其它東西等回了孫府過幾日我派周管家來王府取,想來那時候自有人將我的東西歸整好。”

說罷,她似是渾身都輕鬆了,兀自搖了搖頭丟下呆愣的夏夢便打簾進了屋子。

夏夢愕然半響,這才反應過來,面上一陣青白交加,不敢置信地盯著正房已然放下的湘妃簾子,接著眼眶一紅徹底亂了方寸,腳步踉蹌著便向院外跑。

剛出院子便見春原三人匆匆而來,豆大的眼淚頓時傾瀉而下,夏夢撲向三人抓住秋琪的手臂便哽咽一聲:“怎麼辦,怎麼辦,我們主子竟是被王爺休了!王爺怎能如此欺人!不行,你們看牢主子,我要去找王爺問個清楚!便是王侯也不能這般糟踐我們姑娘啊!”

春原三人聞言具是一驚,眼淚嘩啦啦地便流了下來,心中更是又急又憤,冬屏抹了一把淚,拽住夏夢便道:“走,我和你一起去尋王爺問個明白!春原、秋琪姐姐守好咱們主子!”

兩人說著便轉了身,卻是春原猛地喊住她們,面上卻是帶著慌亂過後的沉靜和堅毅,沉聲道:“你們去找王爺有什麼用,王爺既然已做了決定,且不說你們能不能見到王爺,便是見到了問清楚了又有什麼意思!依著我看,主子出了王府倒是件好事,依著咱們主子的心性未必便過不了這個檻兒!夏夢,你們方才眼瞅著主子的神情可還算好?”

幾個丫頭一聽這話,細細一想倒還真有了別的想法。這些日子李雲昶對慧安的態度她們都看在眼中,自是不希望慧安呆在王府之中受氣,均覺著出了府倒也不見得就是一件壞事,只要主子想得開,當今民風開化,休棄的婦人也不是一定就沒有活路,便是皇家之婦被休棄無人敢聘,依著主子的家世容貌找個無意官場的小戶人家應是不愁,真要不行,大不了主子開個女戶她們跟著主子單過,那也比現在主子日日垂淚要強些!

幾人再想想慧安方才的神情,雖是面色蒼白但行事神態倒不似會出大事。又想慧安是個剛硬的人,自來好強,遇事愈挫愈勇,只是在感情上犯了痴,今兒王爺如此冷情,不顧一點夫妻情分,怕是反讓主子清醒了過來。便是心裡還念著王爺,依著主子的性情,也是不願再在王府待著自討沒趣的。

這麼一想,幾人倒是心裡有了主意,不再那麼慌張。且說幾人冷靜下來又低語了幾句,待進屋已是個個沉靜,春原吩咐著收拾了東西便去請了慧安,一行人也不多做停留,竟是頭也不回地出了春熙院,直出二門而去。

004回孃家

夏夢早已知會了外院的通伯,慧安領著四個丫頭出了府門,馬車早已備好,通伯見慧安出來忙放好了踩凳,恭敬地站在了車邊。

春原扶著慧安正欲上車,卻聞身後傳來一陣響動,慧安回頭正見李雲昶與姜琪說著話向這邊來,卻是剛好要出府。

慧安一愣,本是存了一份好勝之心,想著既然已被休棄,便是走也不做那哭泣之態。更不會去找李雲昶哭泣祈憐。可此刻看到李雲昶竟依舊移不開目光,平靜的心再次如同撕裂般絞痛了起來。

李雲昶分明已換過衣衫,束著玉冠,穿了件月白色團花圓領紗袍,踏著青絲雲履,腰間掛著花鳥紋銀香囊與玉佩絲絛,面上帶著溫和的笑意正和姜琪商量著什麼,整個人依舊那般的溫潤俊逸。

可慧安看著這樣的他卻是不自禁鼻頭一酸,眼眶一紅,渾身顫抖著這才強忍下那股子艱澀之感。腳下卻有些不受控制地向李雲昶而去。

夏夢見慧安這般正欲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