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步輕快地回了棋風院。

158上香

慧安回到棋風院便直接入了書房,關元鶴見她進來便起了身,道:“你不是讓給你尋幾匹斷骨的病馬,方才已經運進府了,就在後頭的馬廄,可要去瞧瞧?”

慧安聞言便笑著點了頭,道:“等下,我去拿藥箱。”她說著便向內書房跑去,關元鶴見她興沖沖的不覺勾了勾唇,兩人到了馬廄,但見裡頭躺著三匹斷骨的馬兒,其中一匹正劇烈抽搐著,慧安跳進馬廄,蹲在那匹因疼痛出著大汗的馬兒跟前,見其右前蹄處腫脹的老高,無法屈伸,便知已骨裂了一天一夜,她從藥箱中摸出一套菱形銀針來,在馬兒的腹部幾處穴位紮了兩針,那馬兒當即便安寧了許多,只躺在地上像是氣力用盡了一般的喘息不止。

關元鶴雖是一直都知慧安在醫治馬匹上相當有能耐,但這到底是第一次見她展現,見此不覺挑了桃眉,便就想起早先她第一次進府時,也是在這馬廄中她和他一起幫流雲接生,她還俏皮地故意灑了他一身的油。時隔兩年多她更加自信從容,也出落的更加美好,唯一不變的是那眉梢眼角流露的認真和專注,慧黠和靈動。

關元鶴瞧慧安極為認真,便也在她身旁蹲下,便聽慧安道:“這裡難聞的緊,你不用陪著我。”

關元鶴只輕聲哼了下卻沒走開,慧安見此也不多勸,只瞥了關元鶴一眼,笑著道:“方才那兩處穴道是止疼的,這馬只是骨裂,倒不嚴重,你先幾日給我的那方子,我又加了兩味藥,做成了膏藥,今兒先給它試試,瞧瞧藥效。”慧安說著便在那馬兒腫脹的右蹄子上方用布條捆紮起來,待緩緩流出的血液變少,這才清理了傷口,塗抹了藥膏,包紮傷口,用小竹片做成的簾子將腫脹處捆紮起來。她做這些時十指翻飛,異常靈巧,動作行如流水,那素白纖細的手指在滿是汙血的馬腿上跳動,對比強烈,顯現出一股驚人的美來。

關元鶴一眼不眨的瞧著,待慧安又在傷口上方繫了條長帶子,站起身來,他才移開目光。那邊慧安已吩咐馬倌將長帶子系在房稜上,將馬兒的腿吊了起來,又道:“每隔一個時辰給它揉捏下腿骨,三日後再將這起吊帶放下來,給它活動傷腿,七日後我再來瞧。”她言罷便又瞧了瞧另外兩匹馬,嘆息一聲,指著那匹黑馬衝馬倌道:“這馬的腿骨全碎了,沒法子了,抬出府去吧。”

馬倌應了一聲,叫了兩個小廝將那黑馬抬上了推車,那黑馬卻好似能聽懂人話一般,哀鳴了一聲,且還用一雙淚汪汪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慧安,眼神似充滿了祈求和悲哀。這馬已永遠無法站立起來,抬出去也只有被宰殺的份,命已經到了頭。慧安瞧著它那眼眸,心裡竟生出一股難受來,不覺便嘆了一聲道:“要是能尋到法子令骨再生該有多好,古人能柳枝續骨,我也曾試過,實在不能頓悟其中玄機……”

關元鶴見她因一匹馬而難過,失落,不由好笑,上前攬住她,道:“我倒不知你還如此悲憫心慈,為一匹馬值當嗎?這熱氣上來了,隨我回去吧。慧安聞言便不覺白了關元鶴一眼,道:“這若是個人腿廢了還能活命,可馬兒腿一旦骨碎,丟的便是命。一年邊疆不知有多少這樣的馬匹因骨碎而丟命,難道不可憐嗎?”

關元鶴見慧安嘟著嘴,一臉的強辯,心中雖覺好笑,但想想她說的話也確實心生唏噓。他自不會覺著馬兒可憐,只是想著一年邊疆確實因此宰殺了不少馬匹,不僅浪費了軍備,增加了朝廷負擔,還要撥人手專門處理死馬。更何況大輝的戰馬本就稀缺,養一匹成馬本就不易,如此輕易便被捨棄,確實是件鬱事。如此想著他面上的笑意便沉了下去,道:“我已叫人去尋書了,再等等吧。”

兩人回到屋,洗了個澡,廂房已擺好了飯,一起用過膳,慧安自往屋中歇晌,關元鶴便照舊去了書房。待慧安一覺醒來已是半下午,見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