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定。

從幾人的反應上看,倒瞧不出什麼端倪,慧安令人將曼雲的屍體拖了下去,又叫婆子將暈倒的小陳姨娘送回去安胎,眾人才漸漸安定下來。

清姨娘白著臉,卻是瞧著蘭姨娘,道:“蘭姐姐,這曼雲早先可是在你身邊伺候著的,如今雖說是去了針線房,但蘭姐姐怎也不念著昔日的主僕情分為她求求情,蘭姐姐要是早先開了頭,曼雲覺著還有指望,興許便不會這麼的想不開。這她自戕了是小事,卻因之令那謀害六少爺的真兇藏匿起來卻是大事啊。”

這些年清姨娘和蘭姨娘最是得寵,清姨娘今兒事事處處針對蘭姨娘也是在所難免。

蘭姨娘聞言直氣的銀牙緊咬,終是有些忍不下去,盯向清姨娘,冷聲道:“妹妹若是真有什麼話,有什麼想法不妨都直按說出來,何必繞大彎子,我行得正站得直,也不是人想要詆譭便能詆譭的,妹妹便真是有什麼想法也得看老爺信不信。”

清姨娘聽蘭姨娘如此說便笑著道:“姐姐生什麼氣啊,不知道的還以為姐姐這是惱羞成怒想掩蓋什麼呢。”

“你!”蘭姨娘氣得指著清姨娘,清姨娘卻只白了她一眼就又看向慧安,道:“少奶奶既聰明又能幹,相信不管是誰,有少奶奶在定然不會叫她跑掉,自然,也不會冤枉了誰,蘭姐姐您說是不是啊?”

蘭姨娘被清姨娘那幸災樂禍的模樣給氣得渾身顫抖,只甩了甩袖子便又端坐不語。婆子們已搜過了曼雲的家,並將她的幾個家人帶了過來,慧安審問了半天,卻是一無所獲,又審了針線房的下人以及和曼雲住一個屋子的三位奴婢,最後也沒能查出來到底是誰在蜜罐中加的料。

眼見著日頭已近正中,慧安才瞧向清姨娘幾人,道:“依幾位姨娘的意思,這事兒該如何處理?”

清姨娘聞言便道:“此事不可能是曼雲那麼一個丫頭一人所為,絕對有指使她的人才對,先搜了曼雲的家還有針線房下人們的住所卻是不夠,以賤妾看,六少爺中毒是大事,賤妾的意思不若各處主子的地方也都搜上一搜,一來也顯示少奶奶做事公正,再來說不準還真能搜出些什麼來呢。”

慧安聞言點頭,卻是瞧向了蘭姨娘和容姨娘二人,問道:“兩位姨娘的意思呢?”蘭姨娘只看了眼清姨娘,面色顯得有些難看,半晌才道:“便先搜賤妾的院子吧。”蓉姨娘最後才開口道:“賤妾一切聽從少奶奶的安排。”

慧安聞言這才道:“那便都搜上一搜吧,既大家都在我這棋風院,便也沒棄近從遠去搜蘭姨娘院子的道理,就先從這棋風院開始搜,周管家親自帶著人去吧。”

周管家應了,帶了一群婆子出了院子,慧安才道:“本是內宅之事,家醜不可外揚,不便請外人插手,可如今府中早已不成樣子,外頭也已傳的沸沸揚揚,六少爺早年便中了慢性毒,既我能力不足,查問了這半日也尋不出什麼端倪來,依我的意思,便不如拿了老爺的帖子到刑部請個斷案的大人來瞧上一瞧,興許能發現些什麼,不知幾位姨娘怎麼看?”

方才慧安已經就關元卓兩年前就中辰砂毒一事查問過之前他房中的所有丫鬟,以及大廚房的人,但竟一無所獲。那辰砂中毒,只能透過食用這一途徑,慧安實也弄不明白是什麼地方出了差錯被人鑽了空子,如今提出請刑部的大人過來也是情理之中。

蘭姨娘等人聞言卻神情皆異,這若請了刑部的大人來,誰知道會不會憑空地再被瞧出些什麼麻煩來,她們平日裡處事誰也都不是那全然乾淨的,還真皆有不願。

慧安卻只瞟了幾人一眼,便道:“就這樣吧,方嬤嬤一會子你親自去尋老爺稟明瞭此事,下午便請人採府中查查。”

方嬤嬤應了聲,又過了片刻,周管家帶著人回來卻是稟道:“少奶奶,各處院子都搜了一遍,並未發現辰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