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上午,哀家偶感不適,你把今天說到一半的故事再說一遍……”太后坐在上面,淡淡說著,似乎只是對早間的未完的故事很感興趣,並沒多提一個字。免得讓這個人鑽了空子,或者聽出她的懷疑,順著她的話說。

太后這麼小心謹慎,乾隆也很能明白,太后不遞話,乾隆也不能多說什麼,只能順著太后的話走。乾隆打起精神,斟酌著用詞,恭敬道:“回老佛爺話,奴婢以前家中情況還算好,父親在家中排行第四,奴婢的母親在家中並非正室,奴婢……”

太后聽到這裡,越發肯定心裡的猜測,打斷他的話,道:“行了,你也不必稱奴婢了,哀家問你,你是誰?”

乾隆低下頭不說話:一定要讓皇額娘自己說出來才行,否則……自己的這個情況太過詭異,他的身份,皇額娘以後還會懷疑的!

太后見乾隆還是不說話:從現在這個皇帝的種種行為上來看,他不是哀家的弘曆……可是他不是弘曆,那哀家的弘曆去了哪裡?太后看著眼前這個吉娜,想到他送來的畫,又想到他上午說的話,看著他低頭不語的樣子,心裡一陣兒心疼……太后閉了閉眼,下定決心,道:“弘曆!”

乾隆撲通一下跪下,膝行到太后身邊,磕頭道:“皇額娘,兒子不孝……”皇額娘還是認自己的!

太后一把扶住座椅扶手,穩住自己的身子,深吸一口氣,顫著手扶起乾隆,仔細看著乾隆的臉,激動哀慟地道:“弘曆,你怎麼變成這樣了?哀家走的時候,你明明還好好的!”太后捧起乾隆的臉,仔細看著這張帶著異域風情的臉,心裡十分哀慟。

乾隆此時才有了心酸的感覺,眼淚止不住的流下來:這段時間,在回部的彷徨無措,諸多的算計考量,萬般的艱辛都一下子湧上心頭,千言萬語都哽在喉頭,就是說不出話,乾隆激動地看著太后,見到太后也是滿臉的哀傷憐惜,他這才意識到失態:自己這麼哀傷,那麼皇額娘豈不是更傷心了!乾隆連忙用帕子擦眼淚,“皇額娘,兒子也不知道,兒子……”

太后看著他的樣子,也幫他擦淚:這真的是弘曆啊,自己都這樣了,還知道安慰她,連強大精神的神情都一摸一樣。

乾隆愧疚的扶太后坐下,將他如何變成吉娜的事情說了出來。“皇額娘,兒子也不清楚到底怎麼回事,只是,兒子前段時間帶著令妃、永琪、小燕子、春和、曉嵐、福倫他們微服出巡,途中淋了雨,後來就有些發燒,兒子遣退眾人在房中休息,再一睜眼,就到了吉娜這個侍女的身上……”

太后滿眼憐惜的看著乾隆,撫摸著他的臉,感慨道:“我兒受苦了?”

乾隆看道太后哀傷慈愛的樣子,也不好再將他剛開始成為吉娜時,是如何的難以置信,是如何的彷徨無措,是如何的心灰意冷等等這些心境說出來,也不能再說他是如何艱辛才成為含香身邊的貼身侍女的經歷說出來,更不能再說這段時間他有過幾次自暴自棄的想法……他要是說出這些,皇額娘該是如何心酸啊!乾隆安慰太后,“皇額娘也不要傷心了,兒子這不是好好的,兒子現在也在您身邊啊……”

太后看著乾隆,“你這樣,怎麼會好?”太后扶起乾隆的手,“你以前是皇帝,是天家貴胄,如今,卻要去伺候一個番邦女子……”太后將乾隆抱在懷裡,心肝肉的叫著。弘曆自一出生就是皇子皇孫,什麼時候伺候過別人啊,如今卻要去伺候一個番邦女子,真是……太后想到那個含香那麼理所當然的給弘曆派活兒,就恨不得將那個番邦女子千刀萬剮了!

乾隆此時只是感慨,“皇額娘,你也別傷心,兒子現在到了宮裡,也可以孝順皇額孃的!”

太后聞言,就更加傷心了,想到皇帝這些日子有禮卻疏遠的舉動,在看到弘曆處處為她著想,他剛成為女人時,一定很不習慣,一定彷徨無措過,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