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怎麼了?”蘇冘低聲問道。

“幫我記住這裡的地形和路線。”沈燁轉移了視線。

“好。”蘇冘的回答很是乾脆。

營外的廝殺聲愈加洪亮,沈燁注意到獨孤靖所在的那座望樓上又揮舞起了各色旗幟。

“方才發生了什麼?獨孤邵為何露出了那般表情?他對東大營的防禦又是哪裡來的自信?這藥營裡藏了什麼東西?”沈燁一邊記著周圍的標誌,一邊暗自思忖。

……

高先生脫掉了外面的行裝,重新回到瞭望樓。

“高先生,靖王在此等候多時了。”獨孤靖的親衛看見高先生歸來,低頭恭聲道。

“嗯。”老人點了點頭,走了進去。

獨孤靖此時正靜靜地站在欄杆後,看著遠處的戰場出神。

“事情辦完了,不過你家那小子可把我收拾得不輕。”高先生捂著還隱隱作痛的腰肢,咧著嘴走了過去。

獨孤靖回頭看了他一眼,微笑道:“辛苦你了,他可曾看到了那些東西?”

“除非他是瞎子。”高老頭皺眉道:“現在就讓他知道這些,好嗎?”

獨孤靖轉頭看向前方戰場:“這裡的鬧劇結束後,那些事情我打算交給他來處理。”

高先生吃了一驚:“這麼大的事交給他?”

獨孤靖淡淡道:“像他這麼大的時候,我和先帝他們都已經帶兵多年了,如果連這件事都處理不好,那他也不配是我獨孤靖的子嗣了。”

高先生苦笑道:“我知道你想讓邵兒藉此立威,可聖堂那裡歷來神秘,勢必會牽連眾多勢力,就連若家我想也不會坐視不管。”

“夷州之亂過後,百夷諸部原本的幾大勢力元氣大傷,唯獨這南榮部置身事外,現在不處理他們,幾年之後又是一個公山族,我意已決,你不要再說了。”

高先生無奈道:“可你也不能將此事都交給邵兒一人吧?”

獨孤靖微微一笑:“招惹聖堂怎麼可能只我東大營一家?我會安排那北府的項將軍與我兒一起,另外還要帶著我那侄兒同去。”

“太子也去?他能同意?”高先生瞪圓了雙眼。

“他會同意的。”獨孤靖的眼中閃動著莫名的光芒,心中補充了一句:“如果我推算沒錯的話。”

高先生挑了挑眉:“太子殿下能來到此處,是因為九曲的人脅迫他到此,而後又遇上了夷州兵荒馬亂,來我東大營屬實是無奈之舉,待這裡復歸於平靜,他不回帝都?”

獨孤靖嘴角掛著笑意:“不如我們打個賭?”

高先生愣了一下,臉上露出了喜色:“好啊,就拿我輸的那對翡翠玉兔做注。”

獨孤靖翻了個白眼道:“我缺心眼?拿這麼昂貴的東西做彩頭?”

高先生被這話噎得不輕,頓時氣上心頭,老頭跳起來罵道:“那還賭個屁!”熟料一時牽動了痛處,高先生疼得雙眼發黑。

獨孤靖眼看自己的這位老友動了怒,擺手道:“也罷,那我就押了此物。”

眼看自己得逞,高先生卻是有些猶豫了,因為他身上已經拿不出能與其媲美的物件來。

獨孤靖看穿了高先生的心思,並沒有讓他難堪,獨孤靖道:“我也不要你什麼東西,我要是贏了,你幫我做一件事。”

高先生有些詫異,二人生死相交,獨孤靖要以這種方式來請求自己,這事絕對不小。

“你替我跑一次遠路,給人帶一個口信。”

“去哪裡?給什麼人?”高先生愈加好奇。

獨孤靖看向了南方,口中輕輕吐出幾個字:“南直隸,獨孤翎。”

高先生愣住了,他瞪著眼睛看著獨孤靖:“去那作甚?以翎王的作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