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撕碎的薦書一片片粘好,仍然送到了官家龍書案前,官家見了也不免為之動容,這才破格擢升你為泗洲知府,相公對鄧大人,真的是器重的很吶。
鄧祖揚瞿然動容,不覺張開7眼睛。他也聽說過這樁官家與相爺之間的逸事,可是他萬萬沒想到自己就是那薦書的主角,慕容先生是趙相公身邊的幕僚,應該是知道詳情的,他這麼說,那應該是不差的。
鄧祖揚感動地道:“相爺他……他竟如此器重學生?唉!鄧某愧對相爺啊。”
方正南道:“話也不能這麼說,鄧大人品性高潔,在泗洲為官近三崧,官聲響亮、政績斐然,相爺慧眼識人,老朽也是十分佩服的。這一次,鄧大人為家人所牽連蒙冤入獄,老朽與慕容先生甚為掛念,想法設法為大人脫罪,可惜,力有不逮,實在慚愧。”
鄧祖揚感激地拱手道:“兩位先生千萬不要這麼說,鄧某糊塗,鑄成這樣的大錯,愧對官家的重用、相爺的提拔,愧對泗洲百姓,兩位先生如此誇獎,鄧某真要慚愧的無地自容了。”
慕容求醉眯著眼睛一旁觀察他的神色,這時把腿一拍,怒容滿面地道:“可恨!著實可恨!鄧大人,不瞞你說,以你罪責,不過是個翫忽職守罷了,本不算什麼大罪,再加上你在泗洲一向潔身自好,這一次是你的家人為惡,卻不是拿住了你的什麼把柄,我們二人本以為要救你脫難易如反掌,誰曉得……宦海仕途,險惡重重、險惡重重啊!”
鄧祖揚一呆,急忙問道:“慕容先生此言因何西省?”
慕容求醉似覺失言,連忙搖頭一笑:“喔,沒什麼,沒什麼,老夫只是見大人被拘禁至今不得釋放,心中憤懣,所以才有此憤慨之言,鄧大人不要多心。”
這樣一說,鄧祖揚更是滿腹疑竇,跳下榻來扯住他道:“慕容先生不要誑我,還請實言相告,莫非……其中還有甚麼內情?”
這……這這……”慕容求醉滿臉為難之色,一旁方正南忍不住道:“就告訴了鄧大人又如何,反正明日欽差御使就到,用不了幾時,鄧大人也會一切瞭然。”
“正是,正是。”鄧祖揚是個憨厚忠直的書生,一聽這話連連點頭:“方先生說的是,兩位先生若知什麼內幕,且不涉及必須對犯官有所隱瞞的話,還望不吝相告。”
慕容求醉擒著胡頊沉吟半晌,拳字一擊,說道:“罷了,那老朽就說與你聽。”他抬起頭來,直視著鄧祖揚道:“鄧大人「今時不同往日,這一次開封糧草短缺之嚴重,實是前所未有之事,官家十分驚怒「對此事萬分的重視。”
鄧祖揚頷首道:“朝廷雖未明言,可是觀朝廷前所未有的大陣仗「下官也猜得出幾分。”
慕容求醉道:“這就是了,正因如此,鄧大人這樁案子若是放在尋常時候,十有要貶斥流放的,如果有相爺從中斡旋,說不定還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遷地為官也就是了。可是這一遭卻不同,因著開封斷糧,火燒眉睫■,一切與之相關事宜,唯有從重辦理,泗洲府在鄧大人治下,鄧大人受親眷矇蔽,竟爾使泗洲一地官吏、糧紳勾結一氣與朝廷作對,致使魏王在此耗時良久,不管是為了以正國法,還是儆戒天下官吏糧紳,這件案子都是一定會從重從嚴從快處治的。鄧大人的性命”
他不忍再說下去,輕輕扭轉了頭沉就不語。
鄧祖揚沉就半晌,忽然一笑,說道:“下官每日關在艙中,思來想去,也想過種種可能。
殺頭之罪,下官也想過,只是沒有想到,真的會有這樣嚴重的懲罰。罷了,鄧某不會怨天尤人,細洲不知多少人家被我那親眷禍害得家破人亡,我這父母官難辭其咎;朝廷重用鄧某,鄧某食朝廷俸祿,卻不曾做下一件對朝廷、對社稷、對百姓有益的事,愧對朝廷、愧對子民,枉讀了這許多年的聖賢書啊q如果用鄧某的頭頎,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