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兒抿嘴一笑,神色間不無對自己官人的信任和得意:“本來,如果咱們的倚仗只有這座城池,李光睿的計劃一定會成功,可惜,他不知道咱們官人別出機橡,另有所圖。我們無論如何都要撐住,一定要撐到夏州失陷的訊息傳來,焰焰,你來。”

冬兒回身看向沙盤,那是銀州城防圖。城內的地形和兵力部署一目瞭然,令人發怵的一支支代表著敵人的卜旗在城外插得滿滿當當。

冬兒道:“李光睿日夜不停,以雷霆萬鈞之勢對我銀州持續攻擊,我城中最大的弱點就是兵力有那,”

焰焰脫口嚷道:“豈只是兵力有限,簡直是極度匿乏。”

冬兒輕輕拍拍她的香肩略作安撫,指著城防沙盤道:“不錯。我銀“諷尚牆厚,守禦地勢著實不錯“若有充足的兵力和可用的咀洲,守上一年也不成問題,可是如今我們人手太少,李光睿攻城器械太少,用了日夜火燒這個笨法子,居然因為一場大雨而頗見成效。

破城的關鍵不過就是一個突破點。只要找到一個突破點,撕裂、擴大。城池必然失守。咱們得做好外城失守的準備,可是不管守不守得住。絕不能向官人求援,否則一切努力都要付諸流水了。焰焰,你看。咱們的內城已經加固,後邊又築了羊馬城,城中套城,外城一旦失守。咱們就退入內城繼續堅守。

同時,我已經通知娃娃和妙妙集中丐匹。如果內城失守,就利用街巷之間李光睿的兵馬擺佈不開的弱點撕開一道口子,從北城突圍。”

焰焰訝然道:“從北城突圍?李光睿在那一線的防禦最是堅固”。

冬兒道:“我知道,所以從北城突圍才最為出其不意。我已經同官人透過訊息,他也同意一旦勢危便從北城突圍,我們老弱婦孺,如果從其他三面走,如何擺脫得了李光睿的輕騎?只有北面,突破他們的陣地。越過五佛嶺。進入連綿山川。方有一線生機。”

說到這兒,她頓了一頓,又補充道:“當然,這只是一個必要的防範。內城也不是那麼好攻陷的,而夏州那邊”成與不成,訊息應該在這幾天就知道了。”

焰焰抿了抿嘴唇,問道:“如果夏州沒有愕手,怎麼辦?”

冬兒的臉色嚴峻起來,沉默片刻。她用手指了指沙盤,說道:“還是向北,越五佛嶺,穿明堂川。避入地斤澤,等待機會,東山再起!”

一頭頭駱駐慢吞吞陣前。低頭吃著草,萬物之靈的人類正在發狂。它們此時可以算是戰場上最冷靜的生物了。

架在絡鴕棄上的旋風炮正向城頭呼嘯發射著一枚枚石子,拳頭大的石塊破空而去,雖然對堅固的城牆無法造成破壞,但是卻能有效殺傷敵人性命。哪怕是持著大盾的戰士,石子也能洞穿大盾,在這片石雨的攻擊下,西城城頭暫時進入了一片沉寂。

夏州軍迅速把雲梯、壕橋等加緊趕製的簡易攻城武器推到城下不遠處。等著彈雨稍歇,發動攻勢。可是片刻的功夾。城頭突然發出一聲牛吼般的嘶鳴,三柄鵝卵粗細的短矛疾射而出,淡淡的矛影一閃,便洞穿了兩頭驂駝的身子,短矛透鴕體而過,空中騰起一團血霧,嗡地一聲直灌入地,駭得旁邊正操作旋風炮的戰士一頭仆倒在地。

緊接著,是第二聲、第三聲牛嗥。又過片刻,一塊磨盤大的石頭騰空而起,準確地砸在一架壕橋上,簡易的壕橋當即散了架,將幾個士兵砸在下面,發出不像人聲的嚎叫。

“強行攻城!”

夏州將領懊惱地大叫一聲。頓時人如蟻聚喊殺連天,箭矢破空,彈石如雨中,無數計程車兵強行攻向前去,城頭也出現了許多人影,再度展開了拉鋸戰。這一次的戰鬥,可能又要持續很久”

五佛嶺上,楊浩憂心仲仲地看著冬兒傳出城來的信柬,善解人意的冬兒不能不把城裡的真實情形告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