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河中漂流著不少隋軍的頭顱和殘肢還有屍體,結蘿是絕對背不動林南的,她所說的負只不過是拉著林南的胳膊,勉強用一隻手游水。林南根本不會游泳,所以一點忙也幫不上,只能學著她的樣子勉強撲騰幾下,但也於事無補。

“河裡有人!”這時叛軍的弓弩手們忽然看見了水裡的林南和結蘿,那首領眯著眼睛看見是個穿龍袍的,頓時驚道:“狗皇帝要跑,快下水去追!”

可叛軍們卻互相瞪了眼,這群人全是旱鴨子,竟沒有一個是會水的。

“廢物!”那首領哼了口氣,見追不上她們,忽然下令放箭。

數百枚弩箭如雨點一般射向兩人,饒是這幫人射術不精,但架不住羽箭數量太多,林南的胳膊上還是中了一箭,疼的他啊的一聲大叫。

“皇上!”結蘿這一驚,不知那裡來的力氣竟用一隻手臂攬住他的半個身子向對岸游去,但是這樣一來她就完全成了箭靶子,後背上接連中了七八枚羽箭,鮮血順著雪白的肌膚滑下,流入了齊河冰涼的水中。

她已經沒有一點力氣了,但此時也已經離對岸只有一米之遙。結蘿用盡最後一點力氣推了一把林南,林南趁勢向前撲騰兩幾下抓住岸邊的荒草爬了上來。

結蘿這才鬆了最後一口氣,身子一軟,加上背上弩箭的重量一壓,緩緩沉入河底,一代佳人,從此玉隕香消。

“蘿兒!”林南傷痛欲絕,卻喚不回那一縷魂煙。

“殺!”這時遠端殺聲又起,鋪天蓋地的人馬翻滾而來,林南還想報仇,不想就這麼窩囊的死去,所以這才將劍一撐,奔著對岸山上小路連爬帶撓的上去了。

此時侯君集一干人已經是強弩之末,乍見遠端又起人馬,以為是叛軍來緣,頓時連最後的一點心氣都沒了。

“想不到我侯君集死於此處!”他說完仰天大喝一聲,就準備自刎而死。這時忽然聽見遠端人馬高喊道:“皇上勿憂,潞州來護兒前來救駕!”

“什麼!”侯君集將劍放下退後兩步喊道:“大家頂住。我們的緣兵到了!”

原來這隊人馬是潞州經略來護兒和楚州安撫使司馬南率來救駕的,這下子眾侍衛諸將頓時有了生氣。拼起最後一分勁和叛軍爭殺起來。而叛軍卻被這忽然殺出的生力軍打的措手不及,死傷大半,餘下的全都落荒而逃。

“皇上!”來護兒和司馬南趕到近前,侯君集上前一把抓住來護兒道:“皇上逃過對岸山上去了,快派人去找!”

“啊?”來護兒兩人嚇的魂不附體,叛軍在他們的瞎內出沒,如果再丟了皇上,那他們肯定是必死無疑了。想到這。來護兒忙下令大軍涉水去尋,司馬南則帶著剩餘的諸將文臣往楚州來。

林南胳膊上的箭傷雖然不重,但流血不止,一樣會危及性命。他此時不知道叛軍已退,只能拼命的向山上逃去,為了躲避追兵,他先將箭枝折斷。又將龍袍丟了,提著寶劍竄入山間樹林。

奔行了一陣,他已經體力透支,用寶劍撐著身子勉強前行。

這時從樹林另一面又出現一個人影,黑夜中看不清是誰。林南先是駭然失色,待來人臨近。看清她揹著個竹簍,而且是個中年女子,這才稍微放心了些,身子一軟,灘倒在地。

“你怎麼樣?”那中年女子心腸倒好。見林南倒下,忙緊跑兩步跟過來。

“我沒事。”林南嚥了口粗氣。臉色慘白,胳膊上還不停的往外滲著血。

“你失血過多,再這麼下去必死無疑。”那中年女子眉心一簇,把竹簍解下來,只見裡面裝著顏色的葉子根莖等東西,似乎是草藥。

那女子拿了幾片葉子嚼了兩口,然後對林南說道:“我幫你把斷箭拔出來,你忍著點。”

林南點了點頭,知道她是要救自己,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