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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眠兒接過,回想自己繡的那帕子,再細瞧疏影這帕子上的針繡,確然自己的繡工同疏影比起來,實在相去甚遠。
疏影瞅見李眠兒臉上一閃而逝的幾分黯然,秀眉一皺:“小姐,我這帕子有什麼不妥?”
李眠兒遞迴帕子,將鞋子穿好:“你這帕子好得狠,從今天起,我也要跟孃親好好學學繡活了!”
李眠兒說出這樣的話,疏影頗為吃驚:“小姐,你不是頂不喜歡做針線的麼?”
要知道穆姨娘和吳媽可不止一次勸她靜下心來學學針線的,可她從來都是敷衍了事。而且也怪了,小姐學什麼都能一學就會,偏就是對這針繡啊、縫補啊這些細巧活來得忒也遲鈍。
疏影這一大早的,就過來絮絮叨叨,問題是一個接一個,李眠兒有些不耐:“近來,你的話真是越來越多了!”
聞言,疏影撇了撇嘴,閉上嘴,扶著李眠兒來到西廂房用早飯。
周昱昭卻是隻睡了一個時辰,天一亮就起來佈置南下一應事物,這一天的安排實在很緊張。
為了確保他沿路的人身安全,周昱昭嚴格甄選隨行人員,並給每一個人指派特定任務。
然後又抽出時間來,將自己日常隨身物品以及眾位親人為他準備的近一馬車的東西分門別類,按需用等級安置好,能隨身帶著的儘量隨身攜著,比如金絲軟甲他一早就換在身上穿著,而文宣王給的兵書,因為實在難有時間靜下心來研讀,可那幾本書又珍貴地狠,遂而他亦暫時將之同那些書信一道擱在身上。
午飯過後不久,他的姑奶奶,燕國長公主,卻是派人送來給他一個小箱子,裡面裝了幾小瓶藥水和藥粉,來人傳長公主話,說南方多毒物,這些藥都是她當年在南方時便留存下來的,要他一定隨身帶著。
武王一家千般感激,他們倒真沒想到這一茬,幸長公主惦念著。
傍晚,陪父王、母妃一起用過晚膳,簡單聊了幾句,周昱昭便又出了門。
承德會館內,王錫蘭一樣老姿勢,雙腳翹在桌上:“事情都安排妥了?
周昱昭淡淡點點頭:“你別忘了我交待你的事,她,我也知會過了!明日你就讓金川過去陪她!”
王錫蘭歪過頭來,一臉嬉笑:“知會?你們什麼時候私會了?”
“昨日師傅同我說了一席話!”周昱昭直接忽略他的問題。
“他老人家說了什麼?”
“我走後,你儘快同楚王建立來往,還有陳王,對他,你也要多加親近!便是一向低調的韓王,亦要想法禮尚往來一下!”
“這個……自然!”聽聞周昱昭如此交待,王錫蘭便已心知昨日師傅同周昱昭談話的大致意思。
“此行,除了征伐南秋國,我身上還另有任務!”周昱昭倚在椅背上,仰起頭來,凝望著對面屋角里的一盞宮燈,“所以我們必須保持順暢的聯絡!”
“七煞不是隨時跟著你麼?他們人手一隻鷹,只管派它們給你當信差便是!”王錫蘭對此不以為意,“此時再不用它們,卻待何時?”
“也好,那就按我們一早約定的暗語,有訊息隨時送出!”周昱昭收回目光,看了眼王錫蘭。
“她的訊息也一併算在內?”王錫蘭三句不離本行,又提這一茬。
“若有片刻延誤……”
“是,是,是!”周昱昭後面的狠話還沒出口,王錫蘭就揮手打斷他的話。
周昱昭睨了他一眼,又提到一事:“梅家,最近可有動靜?”
“自上次你在李府遇刺後,梅家近來似乎也沒什麼動作,梅笑寒整日介,不是參加這個詩會,就是赴那個花會,並不曾有其他事,看來梅閣老並沒有打算培植他!”
“但憑我直覺,那次宴上,就他嫌疑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