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子,送到鼻尖聞了兩聞,卻是除了微微苦澀的茶味。並聞不出其他的味道來。

方才楚王不顯山不露水的幫自己擋過一劫,想來他定是不願與那欲加害於自己的人正面衝突,那人會是誰呢?

“這裡風大,小心受涼!”

忽然身後傳來一句人語聲,李眠兒慌地將杯子重新袖回袖中,轉過身子來,竟是武王妃,忙福了福身子行個禮:“青煙見過武王妃!”

“李姑娘,不必拘禮,我也是過來透透氣!這桂花釀有點後勁兒!”武王妃說完這句話。腳下一頓,頭則是往兩邊稍稍各點一下,接著才繼續朝李眠兒身邊走來。只是身後只跟上來一個貼身的,其餘人皆原地站住,不再上前來。

李眠兒看這架勢,知武王妃許是有話說,即刻提氣凝神。上前一步迎過武王妃。

武王妃溫和地看了眼李眠兒,步到闌干處,卻轉過身子,背對著湖面:“那杯子裡的東西你無需費心研究,只要仔細用腦子分析一下……”

聞言,李眠兒眸光驟閃。武王妃的話令她震驚、恐駭之餘又生出些縷欣慰,原來武王妃同楚王一樣,席間一直關注在意著她。那楚王的行止……多半也被她看在眼中了。

“在明日冊書昭下之前,你仍然還只是一個庶民!”武王妃說話時,表情輕鬆,悠閒自在,身邊的貼僕拿著把扇子一徑給她煸風降溫。從遠看過來,很難想象她的口中正在陳述一些驚心動魄的話。

李眠兒幾根手指摩挲著手中的杯壁。腦中飛速轉動著武王妃的每一句話,自己方才也是正在這條思路上摸索,她心底深處的想法恰好同武王妃的話不謀而合。

既然楚王那般隱而不露地幫自己化險為夷,那麼那位急於除掉自己的多半身份處在楚王之上,並且不怵長公主的威力,而在這後宮當中,能同時符合這兩個條件的人實在了了,了了地幾乎不用排查,非彭皇后莫屬了!

武王妃的意思,李眠兒明白,今日自己仍然還只是普通的一個庶民,那個人成功除掉自己後,即便被長公主追出來,大不了說兩句現成話推諉塞責,根本無需上綱上線地追究。

而若是明日自己成為名義上的皇親之後,再對她下手就沒這麼順手了,因為一旦出現紕漏,便不是簡單殺一個庶民就能圓滿得了的。

只是……自己當真那麼重要,彭皇后卻要這麼急著拔掉自己?

“在這後宮中,長公主一直住在當年皇太后的寢宮,她身邊的人多也是皇太后留給她的,皇太后那是什麼樣的人,太祖皇帝、太宗皇帝、秦王的親生母親,她留下來的人個個是能手!”武王妃似看透李眠兒的疑惑,漫不經心地道著李眠兒聞所未聞的事,“而現在皇后入主慈元宮不過五六年的時間,根基也才將打穩……”

“五六年?”李眠兒倒並不知曉彭皇后是近些年才封的。

“先皇后宋皇后是八年前薨的,陳王和紫熙公主便是她所親生!在皇上還是晉王時,宋王妃連生兩個王子,不幸雙雙夭折,最後卻讓當初還只是側王妃的彭皇后,搶在先頭成功生下楚王,是以今日楚王排行老三,而宋王妃之後所生的第三子陳王倒排行第四!”武王妃說著,整了整衣束,看樣子是要結束對話,準備回席了。

李眠兒聽了這些話,忽然憶起去年御花園陳王同紫熙公主的那段對話,想來,陳王當時口中的“賤婦”多半就是指的彭皇后了。陳王之所以養成這股天不怕地不怕又玩世不恭的性子多半與這段糾葛有關。

“剩下的不需我多言了,你好自為之!”武王妃摞下最後一句,便提步往艙中走去。

李眠兒匆忙間只來得及對著武王妃的背影福身謝道:“青煙謹記武王妃教誨!”

武王妃沒有頓腳,徑直回坐了席上。

李眠兒低頭看了看手中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