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昱昭站成一路,笑他聰明機靈著實可人。一時連腕上的傷痛都因此變得輕上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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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妹現下如何?”

燭信一進得書房,李青梧便急急地迎上問道。

“回主子,屬下探得九小姐當時摔得緊急,又摔得沉重,竟是折斷了兩隻手腕!”

“什麼?”李青梧吃驚不小,鍾夫人和方氏從宮裡回來,只是粗略提了一下,並沒有說清九妹她當時究竟摔得如何,可他瞧著幾人的面色,就猜九妹不會像她們說的那樣,只是摔了一下那麼簡單。

“嗯!雙腕是折斷的!不過屬下也探聽到,皇上和長公主都有傳太醫過去,給九小姐醫治,聽說下半午已經接骨成功了!”燭信滿額細汗,他聽得這訊息也是捏了一把汗哪。

聞言,李青梧稍漸寬心,負著手在書房內走了幾個來回,然後步至燭信跟前:“翠靈那裡,你先不要同她說這件事,免得她回園子裡多嘴,蕊娘又不清楚狀況,省得她盲目擔心!”

“屬下省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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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錫蘭接過金川的錦囊,見裡頭沒有裝著信箋,反倒是一方絹帕,想到李眠兒那雙皓腕硬生生折斷了,心內一揪,咬著唇搖搖頭。

手裡握著錦囊,猶豫不定地亦在屋裡踱來踱去,最後實在拿不定主意,只得低語問金川:“你以為,這訊息是說與他好,還是不說與他好!”

金川聽了,撓撓猴腦袋,眼珠亂轉一通,最後乾脆背過身去,仰頭望天。

王錫蘭兜手在他猴腦袋上就是一巴掌:“畜生!”

金川只當沒聽見,或許是大方地承認自己本來就是頭畜生,是以並沒有作出反擊。

“哎!不說與他曉得吧,萬一今後他知道這件事,怪我怎麼辦?”王錫蘭是一頭走一頭想,一頭還扯住錦囊繩子,拿囊腹一下一下擊敲自己的腦門,“要是說與他吧,叫他分心,不安心打仗卻又怎麼辦?”

王錫蘭直是搖擺不定,拿不下主意來。

忽又想到臨走時,周昱昭留下來的話,自覺還是將李眠兒受傷的事告訴他吧,否則就捎塊帕子過去,他定然也會瞧出端倪,然後打破沙鍋問到底的,還不如趁早說與他,再同他說,她手腕已被接好,只需靜養些時候就能好了!

這樣一來,他雖免不了一陣心痛傷懷,倒也不至於誤國傷軍吧!

想著,瞥見案上墨,回身坐下,吮筆疾書!

第一百二十一回時逢潦倒倍思親

這一夜,李眠兒忽而被痛醒,然後暈沉沉又睡去,如此翻來覆去直到天亮鳶畫送藥湯來。

約早膳時分,長公主領著侍從過來了,臉上的表情是肅靜多過關切。

見長公主遠遠走來,李眠兒掙扎著想行個稍微像樣的禮。

“別動,好生躺著!”長公主伸手,虛空制止,“是不是還很痛?”

李眠兒依言重新躺好,聽長公主詢問,其實她痛得狠,渾身都痛,可是她不能如此沒心沒肺地說實話,拂了大家的面子,只好點點頭,安慰道:“嗯,不似昨日那般痛了!”

長公主走近前來,喬令侍已搬好椅子置於床邊,長公主整裳一坐,俯過身子,仔細看了看李眠兒兩隻被包紮得厚厚實實的手腕,不由暗下一嘆。

儘管皇威厲厲,儘管太醫傾盡全力,可難保這手腕不留一點隱患,若想要恢復如初,怕是不能夠了,只可惜了一雙巧手。

“剛才福貝過來,皇上下午會尋個時間過來瞧瞧你,皇上對你果然還是不同的!”長公主面容溫和起來。

聞言,真心地,這會兒除了親人,李眠兒誰都不想見,除了芭蕉園,她哪兒也不想待!可是她早知,人在皇宮,身不由己。於是她勉強做出一副受寵若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