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頭。瞅瞅有些怔愣住的李眠兒,又瞅瞅手中的粥,又道。“穆姑娘,您先趁熱喝了這粥,給暖暖身子!”

李眠兒飛快斜瞄了眼西牆壁便低頭接過盅,微闔眼簾。心不在焉地一勺接一勺吃著粥,沒吃上幾口,她便擱下盅。稍稍朝後倚在靠背上。

“穆姑娘,您只吃這麼一點?”紅蓮覷了眼盅裡頭,看粥都沒少多少,不由勸起來,“穆姑娘——”

不想。才吐出三個字就被李眠兒打斷:“你進屋前,有沒有注意到世子爺的屋裡有沒有其他人?”

“嗯?”紅蓮聽後。稍作一愣,然後應道,“眼下里頭有沒有人,婢子不知!不過世子爺進屋前,婢子確定屋裡是沒有其他人的,他進屋時,身後也沒有跟著人!”

聽了紅蓮的話,李眠兒似有些不自在地點點頭,低下眉,側過頭,順手理了理左耳側垂下的一捋辮髮。

紅蓮瞅著李眠兒這會兒壓根沒有心思吃飯,只得作罷,不再勸說,端了盅,退了房間。

李眠兒瞥了瞥閉合的門,起身踱至窗前,臉上漸漸發熱,方才並沒有人喚周昱昭,他竟當真是逃出門去了!

再過兩個月,自己就該十六了,人事上說完全不懂倒也不全是,懵懂間多少也知曉一些,加上這半年來與周昱昭頻繁地身體接觸,每每自己情動之時,周昱昭的反應總是數倍於自己得強烈,多數情況下他都能剋制住他自己,不過有時候能夠感覺到他真得想要更多。

李眠兒又扭頭看眼西牆壁,周昱昭就在這一牆之隔的另一頭,想及此,不禁伸手摸了摸臉頰,心頭又羞又澀,還有細微一絲心疼!

其後一連幾日都不再見周昱昭的身影,即便除夕和大年初一這兩天,他也沒有現身。

這真是李眠兒有生以來過得最沒有年味兒的一個年了,城樓內似乎人人都在準備應付一場大戰,根本無人也無暇顧及這年不年的了。

直到大年初四這一天,李眠兒每日煩悶的心情因為一封信的到來而顯出兩分欣喜,那頭天上飛的蒼鷹給她捎來了穆蕊孃的書信。

接到書信的一瞬,她下意識地就想到,王錫蘭傷情多半是不會有大礙了,否則孃親的信他不會這麼快就讓蒼鷹帶來,說不定還要幾經周折才能到自己手裡。

算起來,王錫蘭回京養傷也快半個月了,能下床活動了沒有?

嗯,他自然能下床,只是他這才下了絮園裡的大床,便又躺到九畹軒裡的小床上了,偏還給賴著死活不下床,再次陷入了“昏迷”,這可把從來沒見過類似陣仗的疏影唬得不清。

“枝兒姐姐,你們……趕緊……趕緊一塊兒到書房裡看看吧,駙馬……駙馬爺……又昏過去了!”疏影煞白著個小臉,上氣不接下氣地對圍在一處烤火的枝兒幾個人急道,她恁樣氣喘,也不知是被嚇的還是被累的!

聞此,枝兒幾個不等疏影喘息待定,便立馬起身趕在疏影的前頭跑向書房,枝兒一頭奮力跑,一頭對身旁的春兒嘀咕:“怎麼好好的,竟又昏迷了?早上來軒裡時,不都沒讓人扶著麼?”

“我這也納悶了!我早上瞧咱們爺面子紅潤,不似有虧虛之症啊!”春兒嘴上說著,腳下一步不落地跟著枝兒。

即要到書房門口時,枝兒卻“唰”地收住腳,兩隻眸子轉了兩轉,側轉回身子,沉著嗓子詢問落在最後的疏影:“疏影,主子昏迷時,手上正忙著什麼?”

一直悶頭跟在後邊的疏影,不防枝兒突然停下來作此一問,不由愣住,有些泛白的雙唇啟了又合,合了又啟,一時卻是吱吱唔唔,沒一個說利索的。

枝兒讀了她半天唇語,也沒讀明白疏影到底說得是什麼,又眼見她面色發白,心下暗想不管主子這會兒是真昏迷還是假昏迷,此事多半與疏影脫不了干係,遂朝著疏影邁近幾步,抬了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