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錫蘭緩緩睜開眼睛,所在之地光線昏暗,空氣裡夾著股潮味,像是一間暗室。

視線清晰後,王錫蘭發現自己被禁錮在一架由機關控制的鐵籠子裡,一根根粗實的鐵柱從屋頂直插入地裡,想硬碰硬地破籠而出是不可能的了!

心頓時涼了半截,王錫蘭在心裡簡單權衡了一下,決定採用緩兵之計為妥,先穩住再謀算。

於是,視線迎向蹲在籠子外正懶洋洋看著自己的陳王,王錫蘭歪嘴一笑,掙扎著尋了個相較舒服點的姿勢坐倚到牆壁上,啞聲問道:“不知陳王請我到此,有何貴幹?”

“呵!”陳王冷笑一聲,站立而起,他湊近鐵籠,盯著王錫蘭看了一眼,然後側過頭,瞅向身後。

王錫蘭循著陳王的目光,朝他身後望去,這一望,他渾身血液為之一凝。

對面的一架同自己這架構造一致的鐵籠中,橫躺著他的四個丫環,個個渾身溼透,口泛血沫,看樣子,應該都是剛死去沒多時!

自己這要睡得有多沉,陳王弄死自己的人,這麼大動靜,自己都不曉得!

王錫蘭恨不得捶死自己,忽地又一驚恐:疏影呢?

他大驚地撲到籠子前頭,扒在鐵柱上朝對面的籠子裡張望,沒有疏影!

於是,趁著痛心垂首的間隙,他瞄了眼身周,發現隔壁還有一架鐵籠,裡頭關著一個不醒人事的女子,看身段衣著,正是疏影沒錯。

見她身子還微有起伏,王錫蘭劇痛的心沒有再加劇,可他不敢當著陳王的面顯出對疏影半分關切,卻是抬頭盯著對面已經毫無生氣的幾個丫頭。

對枝兒四個的死,他是真的痛心,近兩年來的朝久相處,她們的花樣美貌、溫柔體貼、無微不至,為他營造了一片清靜安樂之地,卻從不向自己求名求利,一心一意付出著自己的年輕與朝氣。

王錫蘭埋首悲憤,口裡來回念著枝兒、春兒、汀兒、雲兒四個人的名字,並沒有注意到陳王旁邊多了一個人影。

“妹妹,皇兄是不是還得喚他一聲妹夫呢?”陳王孤高的聲音再次響起。

王錫蘭依舊沒有抬頭,他不想抬頭,他不想看到某人,不想看到這個被自己設計卻最終設計了自己的人。

“皇兄自然得這麼喚的,他一輩子都是你的妹夫!”暗室裡的紫熙溫嫻不再,面目陰冷,與在太傅府時判若兩人。

“一輩子?”陳王驀地轉身,“他這樣對你,你該不會打算關他一輩子吧!”

“如此,他才哪也去不了!”紫熙沒有表情,視線定格在王錫蘭的頭頂。

“當初,我是怎麼勸阻你的?”陳王看著親生妹妹一副滿受情傷的樣子,不由氣急敗壞,“你又怎麼說的?可事實是什麼樣的?事實就是,你……被他害得今後連孩子都生不了!”

“我生不了他的孩子,別人……也休想!”紫熙的目光裡沒有一點溫度。

王錫蘭垂著頭,在聽到這句話時,心裡禁不住咯噔一下,疏影是否有孕他自己也沒有把握,但是紫熙知不知道,他更回沒把握。

唯一有把握的是,紫熙已經看出自己待疏影的不同,否則她不會將疏影同枝兒幾個分開,單獨關進一架籠子裡,她定是準備當著自己的面折磨自己在意的人!

王錫蘭心在顫抖,連著嘴唇也在微微哆嗦,這就是為何當初他不願在心裡徹底接納疏影的原因,多一分在意,就等於多了一分脆弱。如果疏影遭受折磨,他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事來,他不知道……

陳王又是氣又是心疼,無奈地沉默半晌後,他一步一步踱到疏影的籠子前。

他每踱出一步,王錫蘭的心就跟著抽痛一下,可他依然沒有抬頭。

陳王偏頭看著籠子裡還沒有甦醒過來的疏影,對紫熙努了努嘴:“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