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去。

屋簷上的王錫蘭移到內堂屋頂後。輕手輕腳揭開一片泥瓦,屏息凝神地朝下俯視。

秦五一進堂。先將疏影從肩頭放下,旁邊的漢子則是伸出手將覆在疏影臉上的雜碎頭髮捋順,露出疏影那張桃花面來。

“希爺,您瞧!”秦五含胸俯首,抬起一雙鼠眼瞅向堂上坐著的希爺。

因那希爺正處下方,王錫蘭僅得見他的頭頂,無法看清他的面容,只見那希大站起身子,走了兩步。

卻是個瘸子,他踱到疏影面前,偏頭瞄上兩眼,背過身子,重又坐回椅上:“這雛兒確是標緻得緊!”

這回王錫蘭看清了這希爺的臉,四十大幾的年紀,面上有麻坑,令本就長得有些寒磣的一張臉透著股天然惡。

只聽他低聲問了句:“來路沒什麼麻煩吧?”

秦五聞言,深深打一恭保證道:“希爺只管放心!”

“嗯!”希爺抬眉又往疏影看了一眼,然後側頭對身邊站著的一矮個夥計點了點頭。

那矮個夥計從腰包掏出一塊銀錠,遞與秦五手上。

秦五接過,掂量掂量後,不由掬起一捧皺不拉幾的笑容:“希爺出手從來闊綽,這小妮子留下,我們二人現就回去了!”

等兩個黑衣人走了之後,矮個夥計將地上的疏影打橫抱起,抱至希爺面前時,騰出一手,拖起疏影耷拉著的腦袋:“爺,這小妮子是個絕色,您要不要……”

希爺起手止住:“這丫頭還是儘快移去南陽!到那邊扶她做個花魁!”

“是!”矮個夥計依言,將疏影抱出內堂,“杜老?”

他一聲喚,登時跑來一個老蒼頭,垂手而立。

“你把這丫頭看好了,過會來車送她去南陽!”

杜老伸手接過,雖然看著老態龍鍾,但力氣卻很壯碩,十分輕巧地扛起疏影,進了一間佈置得稍微規整的廂房裡,將疏影放倒在床榻上,熄滅燈,便鎖了門,自己則守著門不移不歪。

王錫蘭扒在屋頂上,偏著腦袋看向床榻上仍在兀自昏睡的疏影。

她這也忒能睡了,都被人這麼倒騰還絲毫不覺!

王錫蘭撇撇嘴,蹲下身子,慢條斯理地,一片一片地揭瓦,見揭了幾近半丈方圓的磚瓦,方才停下手,輕飄飄地落下地來,側著身子,斜著臉一步一步挪至床邊。

懶懶地正過身子,俯下臉,對著疏影的睡顏吹了兩吹,疏影紋絲不動。

“喂,你再不醒,我就強搶咯?”王錫蘭湊近疏影的耳朵,低低喚了一句。

疏影自然不予理睬。

“那我就動手了?”王錫蘭十分君子地對著熟睡的疏影打上一揖,然後才彎腰將她抱起,縱身躍上屋頂,幾個起落,摸黑跑出這家妓館舍。

外面已經開努宵禁,王錫蘭不便抱著個女子堂而皇之地穿街過巷,只能專循著僻靜角落走。

他們眼下身在城南,而國公府地處城北,不曉得國公府裡可有派人尋這丫頭,這大半夜的,冒然送這丫頭回去,怕有些不大妥當,還不如回怡月山去,如果他們府裡尋來,正好領她回去,只說迷路倒也說得通。

這般一想,王錫蘭抱著疏影就直奔怡月山而去。

他一路運輕功,待奔至怡月山時,月已中天,不過周山靜悄悄的,不知國公府是來人尋過了,還是尚未來人找尋!

第一百二十六回怡月山間傾肺腑

王錫蘭隨便找了處能夠遮風擋雨的淺壁穴,揀了些軟枝葉臨時做了個蒲團,將疏影朝上一放,又從懷中掏出顆藥丸喂入她嘴中,然後在壁穴口生起一小堆火,搬過一墩小石丘,便一邊燒火,一邊守著疏影醒過來。

原以為疏影半個時辰就該清醒的,可半個時辰過後,她還是睡個不